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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夏日沉陷 > 25.樱花绽放时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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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传来的体温温热。

    他安慰她别怕,教她停车。

    电动车在路边停下。

    许岁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地。

    江野一下车。

    女孩红着眼睛,控诉他,“你松手怎么不告诉我?我连一个心里准备都没有。”

    “抱歉。”江野认错态度良好,真挚诚恳,“我应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许岁稳了稳心神,准备下车,下车的时候没太注意。

    惊呼声跟车子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一同响起来。

    终究没能逃过连人带车翻的命运。

    江野想抓住人都来不及。

    许岁摔在上半身摔在车身上,腿跪在石子路上,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

    他搀扶她起来,视线下移,眉头紧蹙,“疼吗?”

    屿洲镇白天不冷不热刚刚好,晚上太阳下山才冷。

    考虑到温度,许岁穿的夏装。

    短款的牛仔裤,露出来白皙的腿上擦破好大一块皮,膝盖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割破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看起来触目惊心。

    许岁发出嘶气声,一闭眼,豆大的泪珠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江野放软声音,抬手,安抚似的,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尾,“对不起,别哭。”

    她咬着唇摇头,挺直了背,擦去眼泪,“没事,皮外伤,没有特别疼,眼泪是刚刚吓得。”

    伤口被血糊住,不知道深不深,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如果不是他……

    江野用力咬了下腮帮子里面的肉,尝到铁锈味。他说:“我带你去看看。”

    卫生院在镇上,村里只有小诊所。

    诊所里弥漫着消毒水味,挂水的老人咳嗽呻吟。

    医生在忙。

    许岁坐在木凳子上等待。

    她用纸巾擦了擦腿上的血迹。

    江野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过来看了一眼,说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

    江野拿了药过来,许岁端着水没喝,想说自己来。

    他早已在她身前蹲下,从袋子里拿出消毒的碘伏,用棉签蘸取。

    “医生说这个不疼的。”

    “嗯。”

    许岁垂着眼,看他小心仔细的替她擦去伤口处的尘土。

    她抱着水喝。

    消完毒,血迹被清理干净,看得清那道伤口。

    一条五厘米左右的口子,不算深,只是血流的多,看起来严重。

    药膏微凉,上药的时候微微刺痛。

    江野吹了吹。

    呼出来的热气在膝盖上。

    许岁收回腿,起身往外走,“我们回去吧。”

    电动车开了几十公里,电量耗尽。

    江野断定支撑不到他们两个人开回家,放在了诊所充电。

    诊所处在村子最南边,离郑家稍远,走路要二十来分钟。

    许岁不是矫情的人。

    腿上是有些疼,好在能忍。

    她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没事人一样。

    有的是人揪心。

    走了一小段路,江野忍不住了,他不容拒绝的要背她。

    许岁无奈,推脱不了。

    路边,他们竟又遇到那只橘猫。

    橘座在草丛里扑蝴蝶,身子圆滚滚,动作灵活。

    许岁抱着怀疑的态度问江野,“是你家里的那只吗?”

    江野撇了眼它那体格,“是,只有它在我家蹭吃蹭喝胖成这样。”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有研究说橘色的猫更容易胖,要不怎么说大橘为重呢?”

    江野没答话,走了几步路,喊她,“许岁。”

    “嗯?”

    “前些日子,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许岁猜出他的想法,告诉他,“我不过生日。”

    江野:“为什么?”

    “不是有种说法是儿女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吗?”

    “所以你不过生日?”

    他背她也不是第一回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我的生日在中秋,跟我妈妈同一天。”许岁自然而然偏靠在他的肩膀,像是累了,继续说下去,“中秋不是月亮最圆的时候吗,我妈妈就叫满月,她可漂亮了,年轻的时候是舞蹈家。”

    许满月出生书香门第,在她那个年代父母恩爱、家里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难得的事情。

    她是家里备受宠爱的独生女,在一家人的疼爱关照下长大,天真烂漫。

    拥有良好的家境,舞蹈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遇见许岁的生父徐承煜,一个情绪极其不稳定、性格偏激的二世祖。

    他生了一张好脸,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对舞台上的许满月一见钟情,从此穷追不舍,一追就是三年。

    所有人都说他浪子回头金不换。

    许满月也被他的“一片真心”所打动,答应他的追求,两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他们在一个樱花绽放的季节相恋,多么的浪漫。

    可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许满月越发觉得他脾气暴躁,一点小事能发展成不能过去的大事,每一次都要通过吼叫怒火来发泄,有话不能好好说。

    她提出分手,可分手之后,不出几天,徐承煜便来求复合。

    赔礼道歉,一次次的发誓不会再犯,甚至当街下跪求她原谅。

    许满月心软,选择原谅。然而当局者迷,她渐渐深陷泥潭。

    有了许岁,二人奉子成婚,许满月放弃事业,做了全职主妇。幸福的日子如同泡沫幻影一般消散,生下许岁不过一年,徐承煜第一次动手打了许满月。

    仅仅因为他回家晚了,许满月照顾孩子太累睡着,没有及时给他热饭。

    许满月心灰意冷提出离婚,徐承煜故技重施,下跪道歉扇自己耳光。

    第一次的原谅,换来后面的变本加厉。

    等到许满月再提离婚,对徐承煜已构不成威胁,他拿孩子的抚养权当要挟。

    许满月放不下舍不得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被禁锢牢笼,再也出不去。

    可亲生的孩子,徐承煜也不放过,迁怒弱小的孩子,给年幼的许岁造成了巨大了的阴影,出现心理问题。

    直到暗恋许满月多年的学长郑景堰得知此事,施以援手。

    “后来呢?阿姨还在坚持舞蹈吗?”

    江野的提问打断许岁从许满月日记上看来的回忆。

    她摇头,吸了吸鼻子,“她现在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我。她走后,我再也不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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