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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挣扎，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而是有另外一个人格要从他心底钻出来。
那张浮肿的脸庞就贴在耳畔，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的原因，严小语只感觉半边身子都已经冻僵。
脑海中不断萦绕着低语，在这一句有一句的折磨中，严小语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砰！
猛地，他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镜子上，顿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衣柜镜面上，被砸中的位置玻璃四分五裂，但却并没有脱落。只是碎裂的缝隙中有丝丝鲜血滚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破碎的镜子中，映射出无数个自己，严小语眼神狠厉的盯着他们，而境中的倒影也以同样眼神回敬他。
安静的卧室中，顶上的电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或许它自始至终就没有熄灭过，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包括耳畔的低语以及蜈蚣一般的女人。
轮椅上的严小语眼神死死盯着破碎的镜子，竟慢慢挪动身子站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我还活着是因为要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杀人，偿命！我一定要杀了你！”
严小语对着镜子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随即脸色阴沉的再度将衣柜的门扯开，从最里面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套有些破旧的衣服，以及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呵呵呵呵……”
望着手中的及其锋利的尖刀，严小语竟神经质的低笑起来，只是表情悲戚，眼神恍惚。
“对~没错，今晚有人会死，我们猜猜她是谁呢？”
他口中喃喃的是我们，似乎这间并不算多宽敞的卧室里，不止他一人站在那里。
……
心理诊所内。
苏醒在送走严小语后并没有直接下班，因为今天还有一个线上的预约，也就是通过网络电话进行咨询。
现在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张珊珊东西都收拾好了，但自家老板还在做事，所以为了吃一顿大餐的她也没有提前离开。
百无聊奈的摆弄着手里用来算命的小玩意，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已经息屏的电脑屏幕怔怔发呆。
桌上的手机屏幕时不时弹出一条信息亮起，而她只是撇了一眼没有拿起。
不用想这肯定是周勇他给苏醒发消息没有收到回复，所以找到自己这来了。
“老板~我要饿死啦，你到底忙完没有啊~”
自顾自的低声呻.吟着，最后干脆仰头躺倒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臭苏醒，班是上不完的不知道吗？哎呦~好饿啊。”
这回张珊珊干脆连老板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哼，气死我了，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完事，我明天就去卫生局匿名举报你，我还要去劳动仲裁说你虐待我，说你消防安全不合格……”
张珊珊仰头盯着天花板，掰着手指胡言乱语的在自娱自乐。
但还没等他开始倒数，视线里就凑过来一张熟悉的脸。
“小丫头背地里说我坏话是吧。”
“诶？嘿嘿，老板，我开个玩笑嘛，我哪舍得举报您啊。”
张珊珊连忙坐直了身体，揪住苏醒的衣角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睛。
其实拖这么久苏醒也是很不好意思的，主要是线上咨询的那位是个相当有钱的小富婆，她表示会介绍一些小姐妹到苏醒这里来。
当然肯定不是介绍相亲，而是咨询心理问题，她们这些有钱的少妇阔太，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时候就需要苏醒这样有颜值又有能力的心理医生提供适当帮助了。
拿出手机，不用看，信息都已经爆了，不过周勇很识趣的只是发些无意义的空格与标点符号，并没有打电话过来，自己在工作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那上钥匙去车里等我，给我一分钟，我换身衣服。”
苏醒没有追究刚才珊珊嘴里的抱怨，交代一句后就小跑上楼。
座椅上的珊珊似乎已经饿的神志不清了，她双手叠在一起花痴般的望着楼梯上的苏醒，喃喃开口。
“哇，老板的背影真帅，太棒了，今晚又有免费的大餐吃，我真幸福~”
之前她有多幽怨，此刻就有多开心。
楼上，苏醒随手将黑色笔记本丢在书桌上，换了身衣服后就准备下楼。
但走到一半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床头。
“吃个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算了，还是带上吧。”
思前想后，苏醒还是觉得带上这快陈欣消失后留下的红水晶。
随身携带总归是有备无患。
来到床头将红水晶装在裤子口袋里，这时桌上的黑色笔记自动翻页，林路的半个身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苏医生，她你都带上了，你也带上我一起呗。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我怪无聊的，而起我现在虽然吃不了东西了，但让我跟着闻个味也好啊。”
一块小水晶可以装口袋里，但这么一大本笔记要装哪里？总不能拿在手里当一回文艺青年吧？这么看的话还差一条围巾和一副眼镜。
“诶算了，待会把你装珊珊包里吧。”
苏醒大手一挥坐下决定。
怎么说人家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员工了，总不能只带女助理吃饭，而诡员工就连味都不让问。
为节约时间，苏醒三步并做两步的拿上笔记下楼出门。
副驾驶上，张珊珊正对着小镜子给自己补了个小妆。
她并不懂什么高明的化妆术，但有强大的底子，即便只会一点点也完全足够了。
主驾驶上苏醒一屁股走了进来。
“ok准备完毕，开始出发！珊珊你可要坐好，系上安全带，86下山咯！”
苏醒驾照还是大学的时候顺手考的，开车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手感很好，加上他足够谨慎所以上路是完全没问题的。
路上，化完妆的珊珊把上车时苏醒丢过来的笔记本装在包里。
“老板，这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涂鸦像是鬼画符一样。”
放进包里之前，她稍稍翻看了一眼，只是里面的红色文字像是乱码一样，圈圈绕饶的看不懂书写的人想要表达什么。
看不懂笔记里的内容吗？应该是林路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别看到它在写些什么吧。
“故事书，等你什么时候变成神经病就能看懂了。”
开车的苏醒随口开了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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