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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提这事吗？三十多亿，没上百亿。”白陆纠正。“你数学跟谁学的？”
“没区别。”
“怎么就没区别？差着一位数呢。”
“别管是一亿还是十亿，或者是一百亿，我没有，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四舍五入一下，上千亿也不是没可能……你别岔开话题啊，现在说的是你的事，说你为什么吃个火锅洗个澡还跟我斤斤计较这俩钱。”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白陆想了想，说：“这样，我给你打个比方。”
“你说。”
“比如你快死了……”
“你才快死了呢。”张骁撩水往白陆脸上泼。“会说话不？恁你啊！”
“好，我重说。”白陆嘿然道。“比如你腰子废了。”
“等会！”张骁叫停，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为什么我不是快死了，就是腰子废了？能安排点别的病不？”
“那你选吧。”
“那……那还是快死了吧，腰子不能废。”
“不行，你有老婆有孩子的，不能死。”白陆执着道。“比如你腰子废了，做为好兄弟，我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必须给你换俩腰子，这叫什么？这叫大义。那再说吃火锅洗澡，兄弟之间讲究什么？讲究的个‘蹭’……我问你，咱们上大学的时候，你的洗发水用的谁的？”
“刘阳的。”
“沐浴露呢？”
“刘阳的。”
“卫生纸和牙膏香皂呢？”
“……刘阳的。”
“爽不爽？”
“嘶……”张骁倒吸一口气。“让你这么一说，似乎是很爽啊。”
“你看，这就是我说的‘蹭’。”白陆摊开手。“甭管我有钱没钱，能蹭那必须蹭，明白不？”
张晓点点头：“虽然你说的是歪理，但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话说，毕业以后刘阳干什么呢？我给他打过电话，他换号了，发微信也不回，跟你联系过没有？”
“没有。”白陆摇头。“应该是回老家了吧。”
“哎……”张骁感慨。“想当年咱们也算是二号宿舍楼的三剑客了，这一眨眼都毕业好多年了，三剑客少了一个，江湖从此不再流传我们的传说……要不，咱俩回学校看看去？”
“哪个学校？大学？高中？还是初中？”
“大学啊，回初中干什么玩意儿，谁也不认识谁，咱俩又不是杰出校友，回去干啥去？”张骁道。“趁着这几天不忙，我能跟你家乔老板请假，咱俩去玩两天？”
“行啊。”白陆无所谓去哪，能有个消磨时间的事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那走着。”张骁从水池子里站起来，还催白陆。“赶紧搓澡去，完事咱俩就走，开车还是高铁？”
“开车吧，三个多小时的路，也不远。”
……
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到了两人上大学的H市，刚好六点，张骁喊着要去吃学校对面的那家上学时经常吃的烤肉拌饭。
“老板，两份烤肉拌饭，老规矩。”张骁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饭店里吃饭的学生都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
“哟，你们俩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光头，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喜庆。“得有好几年没见了。”
“可不，毕业快四年了。”张骁跟白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今天过来看看，看你这还开着，这不就进来了。”
“咳，我不开店能干啥去。”老板笑道。“你俩坐，我去里面忙活去。”
烤肉拌饭十五块钱一份，上学的时候是十二块，这么几年过去了，涨了三块钱，但味道还是一样的味道，肉也是好肉，量也足够。
吃饱喝足，跟已经不那么忙的老板聊了会天，张骁提议：“老白，走啊，网吧通宵去啊？”
“你能通的动啊？”白陆摆摆手。“我不去，我是通不动了，到了十一点就困。”
“困了就睡呗。”张骁死拉着白陆不让他上车。“回忆一下青春，别婆婆妈妈的。”
白陆还是被拉到了网吧，上大学时两人经常来通宵的网吧，比小饭馆涨价还厉害，上学的时候三块钱一小时，通宵十五，现在最低五块一小时，通宵二十五，送一瓶饮料。
网吧现在不赚钱，家家都有电脑，再加上网吧涨价涨得厉害，来的人不多，但大学附近的网吧一定赚钱。
这家网吧重新扩建过，楼上楼下一共三百多台电脑，到了十点的通宵时间，上座率至少百分之七十。看着周围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和网管不断跑上跑下送着泡面和饮料，白陆不由翘起了嘴角，还别说，有上学时候的感觉了。
跟张骁玩了几局游戏，白陆发现，张骁跟他一样，也是个把射击游戏当跳伞游戏玩的主，甚至技术还不如他呢，被人打就狂按空格蹦达，躲都不知道躲。
“不行咱俩去斗地主吧？”跟比自己还菜的人组队，一点激情都没有。
“我没豆了啊。”
“充啊，你缺那俩豆钱？”
“也对。”张骁挠挠头，想起来他已经早就不是学生了。
“顺便帮我也充点。”
“行，一人充五十够了吧？对了，你喝饮料不？”
“红茶，凉的。”
张骁呼叫网管，网管很快就把东西送了上来。
充完豆，两人准备斗地主，刚打开游戏平台，网吧的广播就响了：“XXX的车主在吗？请立刻到前台……”
“这不你车牌号吗？”张骁问。“咱俩来的时候停车位上了吧？没堵着人家吧？”
“没有。”
“那叫你啥事？”
“我去看看。”白陆起身下楼，到了前台。“我是车主，怎么了？”
前台吧员小姑娘看看白陆：“啊，是你的车啊？你赶快出去看看吧，你车让人砸了。”
啥？车让砸了？
白陆都瞢了，这无冤无仇的，砸他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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