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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沙海 第四十五章: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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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急忙将他死死握紧的手松开向后拉,没人清楚杨教授此时究竟是怎么了。

    “余建华,你过来……”突然一种陌生的声音传入耳蜗,我四处张望并不是队员在叫我。

    “你过来……”

    这声音从墓室的前方传来,我的身体好像不能控制般竟被吸引,朝墓室前方走了过去。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巨大的黑色漩涡,在那里一阵阵的旋转,就像是进了海眼,整个身子包括思想全都被往里吸进去。

    我往后看,包括强子、陈老狗在内的队员们全都双眼木讷无神,跟在我的后头朝前方走去,当我再次望向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光亮,在光亮拖着长长的影子消失后,一具立着的木棺出现在面前,而这具木棺之上,竟然刻满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字:佟立东、杨耀忠、佟小婉、孙强子、陈老狗,连已经死了的詹文詹武、王小刚的名字也刻在上头。

    虽然没有出现声音,但一种心理上的暗示让我将立起的木棺打开,在打开木棺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蜣螂从棺中涌出向四处逃窜,当黑色的“水流”迅速移开,里面出现了带黄铜色彩面具的人直直立着,我将面具取走,里头出现的竟然是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突然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诡笑,并伸出双手掐住我的脖子,顿时感觉喉头一甜,不能呼吸。

    我试着挣脱拼命掐住脖子的双手吗,但我越是反抗这股力量越是强大,不久后脑子“嗡……”的一声长鸣,眼前随即遁入无尽的虚空黑暗。

    我这是死了?

    “强子?狗爷?”我大声叫唤,但黑暗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可能是真的死了,没有一丝身体的重量,感觉一切都虚幻缥缈但是一切都不存在,我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见。

    “建华……建华……”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这是小婉的叫声,我随着光往前奔跑着逐渐显现出微亮的光线。

    我于是狂奔,朝着光狂奔,原本只有一个点的光亮逐渐成了个慢慢变大的光圈,当我跨步跑进光圈之中,一阵的天旋地转后我睁开了双眼:此时的我躺在地上,佟小婉正在唤着我的名字。

    “醒了!”佟小婉笑着叫到,强子的脸立马凑了过来:“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差点把自己给掐死!”

    我在陈老狗的搀扶下坐起来,我们所处的位置是石门的前面。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进去了?”我一脸困惑,在墓室的尽头我还看到了葬着自己的棺材,可此时怎么却呆在墓室外。

    “完了完了,余建华同志真发疯了!”强子猛拍大腿急得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咱们可一直就呆在这没进去过,你碰了碰陶罐就发神经地掐着自己脖子晕了过去!”

    杨教授凑过来说我可能种了陶罐上的曼陀罗花毒,这种毒有强烈的致幻效果。

    看到要教授一脸平和,那之前他发疯揪着我的衣领便是我自己产生的幻觉?原来不是他疯了而是我差点挂了。

    “什么花这么邪门,差点自我壮烈掉?”

    “你还记得我说这后头的河是三途河吗,相传在三途河的彼岸长着一朵红色的花,用来给亡魂迷惑心智堕入无边虚幻的,看来这地方真是有人精心设计成了阎王殿,连曼陀罗都找来了。”陈老狗回到。

    我问杨教授怎么知道陶罐上抹着曼陀罗毒汁,他说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小儿科,闻着味就知道是曼陀罗的香气,还好经过这么长的年月致幻力早就已经大打折扣,不然咱们其它队员即使没有触碰,闻着曼陀罗散发的香味也会陷入幻觉。

    我惊出一身冷汗,且不顾我误触花毒中了计,单就他口中所说的全体中毒致幻那我们肯定都得交代在这里。

    “对了,你刚刚也碰到了陶罐,连石门都摸过,咋没事?”强子朝杨教授问,杨教授从包中取出几粒酱色药丸,说是赭沉降逆散,用未骟过的成年公猪血阴凉晒干碾成粉末而制成,能避掉微量毒气,而他进入禁洞后就已经服了一颗。

    “姜还是老的辣,这不服都不行,我们翘辫子的话这里头的宝贝不都给他弄个干净。”强子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将药丸服进了肚子。

    刚开始手脚冰冷麻痹,在服了药后便逐渐好转,待到能站立起来,我便决定不再耽搁功夫继续行进,毕竟李狗剩的症状愈加严重,一头的汗珠子像是刚从炉子里抬出来。

    打从我出事,再也没有人敢乱碰墓室中的东西,反复形成了一道隔离墙离着葬器远远的,这些极具文化价值的明器如今在大伙的眼里却成了随时能夺取性命的定时炸弹。

    “华子走啊,愣着干啥!”

    我站在石门前,不敢再向里头走去,我怕这又是一场回忆,又会见到竖棺中的自己,一个无限循环的痛苦轮回。

    也许是见我迟迟未动,不明事由的强子一把将我拽进了石门内,这石门中的场景与我幻觉当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包括杨教授站在墓壁前,直愣愣地盯着壁画出神。

    “老杨,发现什么了?”老佟开了口,跟我脑中会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同时杨教授匆忙打开背囊拿出了羊皮纸兴奋地说:“找到了找到了!”。

    “你们文化人就喜欢绕弯子,究竟是咋了?”强子重复的问到。

    这场景和对话,连三个人的面部表情都与我幻觉中所出现的没有丝毫变化,我脑子一晕差点倒在地上,难道自己真的进入了无限幻觉之中?

    杨教授照例跟老佟和强子介绍着这壁画的情况和羊皮纸的由来,但是他将要说的下一句话我都知道,因为我“经历过”!

    当杨教授解释完毕,众人便不再言语,仿佛都在等着我拿出珠子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我自然是不愿意按照设定好的剧本重来一遍,因为这意味着不过五分钟我又要见到恐怖的自己,所以迟迟立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出所料,接过珠子的杨教授表露出十分惊愕的表情,他恍恍惚惚的状态朝我走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完了!我知道又是在重复我之前做过的事,真的踏进了死循环!

    正当我等待下一幕到来的时候,佟小婉却一把将杨教授给推开。

    “杨教授你疯了?”佟小婉大声质问。

    这一嗓子却将杨教授给震醒,他似乎不知道前一秒刚发生的事无辜问:“刚刚怎么了?”

    “怎么了?妈的你差点把华子给掐死,把珠子还过来!”强子骂骂咧咧,一把从杨教授手中夺走珠子递给了我。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太过于疲倦,在接过珠子的那一刻似乎又出现了一段陌生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它说着什么,但我立刻明白它是要我继续前进,往禁洞的更深处去。

    “继续往前走,这洞里一股子曼陀罗花香,我们随时可能超过身体能承受的临界点。”老佟嘱咐大家继续往前走,据他推测离主墓室应该不远了。

    这里是老佟和杨教授口中所说的炼药室,为什么会出现曼陀罗花,是用来迷惑入墓者使其致幻还是炼制丹药的一味重要组成成分?

    “华子,没撞邪吧?”正在思考的时候强子撞了下我的胳膊,大家已经向前方走离,我们得赶上大部队。

    这个炼药室的出口依然是虚掩着的石门,由于大家不敢再触碰怕中了曼陀罗花毒,就挨个侧着身穿进门缝当中,当我最后一个穿过时。众人立在门前没有往前行进,因为目之所及处是一个梯形墓廊,越往前空间就越宽阔,以至最后形成了三条方向不同的岔道。

    “这种墓室构造我还是第一次见,老杨你你们内蒙还有没有类似的梯形墓?”老佟问。

    杨教授也只是摇摇头说没有,要不是受到老佟的邀请,这辈子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奇怪的墓室结构。

    现在问题出现,三条岔口都深不见底,我们到底该走哪一条,依据正常的设计来说只有一条是通往主墓室的正确通道,而另外两条的作用一是用来放置重要器物,类似于耳室,二是迷惑盗墓贼的陷阱,里面设有重重机关。

    墓顶和墓墙上并没有绘着任何壁画,没有提供丝毫线索判断出正确的方向。

    大家决定采用排除法从左往右依次进入,赌赌运气,这时候李狗剩又哼哼了两声。

    “佟老师,他呼吸越发急促,怕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李蓓观察过李狗剩的伤势,一脸焦急的说到。

    既然容不得耽搁,就没有浪费时间的条件,我们最终决定兵分三路同时进入不同的岔口,不管有什么发现都得在十分钟后原地集合。

    我、强子、佟小婉一组进入头道,老佟、袁晓梅、陈老狗一组进入中道,徐东、杨教授一组进入尾道,李蓓则留在原地照看李狗剩。

    “陈老狗你当心点,这副身子骨可经不住你那么摔。”我提醒到,大家便进入了各自的岔路搜寻。

    “小佟同志,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华子了,怎么主动提出和他一队?”强子走着走着便耍起了贫嘴,想看我俩笑话。

    小婉狡辩回去:“和你们华子同志一组就是看上他了?那你们出双入对的是不是也有超越同志的关系?”

    “我们可不一样,那是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老战友老兄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要分开那可干不成大事。”强子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

    “儿子,别说话,前面有情况。”

    我趁机占了把强子的便宜,让他不要开腔了并用手指了指前方,可以看到隐约有个东西正挡在路中间。

    “什么鬼东西?完了,要是什么怪物立在那,我们手里头就几把破电筒招架不住啊!”强子压低了嗓子说。

    “你不想引起它的注意就闭嘴。”

    等往前探近点才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口朱红色菱形棺椁被四根粗铁链锁在了墓顶上,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个什么怪物浮在半空。

    “棺材挡道走不得,咱们撤!”强子正要扭头往回走被我拦住:“先别急着走,有蹊跷。”

    这种葬法是悬棺葬,中国古代某些偏远地区用来殓葬的方式,目的是为了防潮,不让棺椁被腐蚀。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口悬棺置于墓道中我想不到理由,而且还是个菱形的棺椁,里面可使用的空间根本不足以放入人的尸体。

    “咋办?咱是绕过它走还是回头?”强子又问了遍。

    但是我已经被这口悬棺中究竟葬了什么而吸引住,竟想打开来看看。

    我刚将想法说给他俩听,便立刻遭到反对,婉颖说我们这次是迅速找到正确出口而不是来开棺验尸,万一是机关陷阱仅凭我们三人也无法招架。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万一里面蹦出个活尸我和强子是不怕干上一仗,佟小婉要是受了伤老佟定不会饶了我,还是压制住心头的好奇,先找到出口再说。

    继续走了不到百步,便是一个死胡同,前方一堵石墙将路给封死,不能再继续前进。

    “不可能这么简单,要是单纯做个死胡同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我猜测到,应该是有什么机关藏在岔道中被我们所忽视。

    沿着原路返回便又来到了悬棺处,这次我下定决心决定将棺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得用这种特殊的方法葬着。

    “小婉你走到前面去些,我和强子开棺,这竖棺长年累月的隔空立着,尸体不能被土中的微生物完全分解,肯定积着不少的尸瘴气,省得将你熏昏。”我说着便用一块布遮在了口鼻上,将棺材侧面的挂扣掰开,随着一股气流将棺盖冲开,里面现出了个已经腐烂的死猫!

    猫自古以来就是一种特别的动物,它的眼睛在黑处能发出鬼火般绿油油的亮光,被当成是招阴的不祥物,尤其是在墓室内,恰逢碰到野猫的盗墓团伙肯定是凶多吉少、险象环生,不为别的,单纯就心理上的抵触足以使人乱了方寸,言而总之阴地见猫实为大不祥!

    “陆……华子……”强子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我们从农村来自然懂得些猫腻,其实是我也有些惊住,纵使想了千百般这棺椁中藏了何物,也没料到竟是只腐猫。

    “走,这道里不正常!”我后悔钻牛角尖楞是要将悬棺打开,此时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及时从道口中撤离,越快越好!

    就在这时,半腐的死猫突然睁开眼睛竟一跃朝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地抬起胳膊想要挡住,而死猫的前肢顺势缠上了我的胳膊,张开的指甲插入我的手臂,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死猫诡异叫了声就要朝我脸上比划,还好强子眼疾手快掏出军工刀顺着猫爪往上一捋将其颈部割出一道伤口,死猫嚎啕一声跃到了棺椁上,那脖中的鲜血便顺着身子流淌到了棺材底部。

    “这死猫咋还有活血?”强子一脸不解的望向我问到,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以相同的表情回应。

    此时流淌到棺底的鲜血将棺板融化,直接穿透到地上堆积而成一滩腾出泡沫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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