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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沙海 第二十七章:朝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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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在十分钟后就缓缓进了站,我们俩跟随人流从站里出来,这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的,太阳已经挂到了半空,街边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

    说也是奇怪,咱们那个小地方时常会有扫荡游行,反而这大城市的气氛却异常祥和,一个个行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要不是自己来了一趟是不敢信的。

    我们打听到朝天宫离这还有点路,于是找了辆人力三轮车坐上,强子是个爱唠的主,和车主三言两语聊下来便和自家兄弟般熟络起来。

    从和车主的聊天中才知道原来朝天宫是个“鬼市”,就是白天打烊晚上开铺子的意思,而且做的是古董这类见不得光的生意,要说赚钱还得佩服这些城里的人,这种环境下还敢做这买卖,不过买卖买卖有买才有卖,况且这一行来钱快,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之说,所以铤而走险的生意大有人做。

    我问车主是否听过有个叫陈老狗的,他连连摇摇头说外行不打听内行,得我们自己去寻。

    车子停在了朝天宫西南向的堂子街,他说这带是最繁华的地方,兴许能打听到我要找的人,车主也是个热心肠,临走还特意提醒我们那地方龙蛇混杂,要多加小心,别上了奸商的当“交学费”。

    只不过堂子街哪有他说的那般热闹,到处都是闭着门的商铺,只有些卖早点的、理发掏耳朵的、卖糖画的小摊子还在摆着,我们直直走到了街的中心点才发现一家开了半扇门的铺子,我抬头看了眼招牌,是蓝底金漆的牌匾刻着“玉坊”两个毛篆。

    “老板。”我踱步迈进屋子叫到,店铺两旁都是玻璃隔着的展台,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翡翠手镯,琳琅满目,在屋顶那口琉璃罩子大灯的映衬下,个个显得光彩熠熠。

    连着叫唤两声,这时候才从里屋走出个中年男子,一袭黑西装、皮鞋擦得锃亮,看见我们立刻招呼起来:“二位老板是看上镯子还是吊坠了,我这里物美价廉包您满意。”

    我不好意思地连忙摇摇手笑着说:“我想和您打听个人,陈老狗您认识吗?”

    他先是打量了我和强子几眼,然后走到门口左右张望,又把那开着的半扇门合上。

    “老板,看来您是想淘点什么,甭管唐朝的、宋朝的、明朝的,甭管官窑的青花、缅甸的水玉、千年的檀木,咱这里一件不落统统都有。”他朝我低声介绍到。

    老板以为我们打听这个人是想淘点老货,便自报家门介绍起了生意,我只能和他说实话找陈老狗是有事让他帮忙,不是来做生意的,况且他说的那些明器我也压根买不起,他听后立马换了嘴脸不耐烦地说:“出门右转直走500米,那地儿有报社。”

    我们面面相觑也只好尴尬地回头出去,正当走到门口,那人又将我喊住:“等会儿,你说找谁?”

    “陈老狗!”强子喊了声。

    这下他的态度又变了,跑到我们跟前:“哟,几位是找他啊,干嘛不早说,我这就带你们去。”

    “这人是真的糊涂还是拿我们开涮?”强子望着他眉头一皱说着。

    老板出了门就带我们往陈老狗的住处去,还让我们别一口一口老板地叫他,叫他老周就成。

    路上和老周聊过才知道,之所以认识陈老狗,是因为他们这些古玩店家每次要收货,吃不准的时候怕打了眼,都要请陈老狗帮忙看看东西的真假,一来二去他就成了朝天宫在这一带的名人。

    转过几个胡同,老周把我们带到了一幢老旧房前,门是掩着的,老周敲了敲门上那对铜狮子,一口一个叫着陈老板。

    没过多久,一声门闩拨动的声响门从里头打开了。

    在门前出现了位穿着圆领窄袖马褂,胸前挂枚金色怀表、戴着金丝眼镜、头上抹着雪花膏一副老民国时期打扮的中年男子。

    “狗爷,这位小同志说是有事求您,我看他人生地不熟的就给领来了,那你们叙,我还得回去看铺子。”老周和陈老狗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

    “您是在我这淘过砂还是卖过锭,我眼拙,一时还想不出在哪碰上您这尊佛?”男子客气地问道,还以为我们是他以前的老主顾。

    “是钱进介绍的。”我回到,他的面貌看起来顶多四张出头,但打扮得却显老态。

    男子眼珠子直提溜,想了想开口道:“钱进……这名字我可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来……”

    我随即从兜里掏出来个洋火机递给他:“他说这是从您这淘换去的”

    在从黄龙庙撤退的时候,钱进将他那块法国塞林打火机给了我,说以后万一真的来找陈老狗,交给他算是个凭证。

    他接过打火机看了眼立马就想起来了:“哎哟原来是小惠同志,他人呢?”他说了句便朝门口张望。

    我表明了身份,说是他的师弟,但是他现在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陈老狗这时才想起把我们迎进门,让我们到屋里慢慢再说。

    我原以为在大城市里混的人家里总该像模像样,尤其陈老狗又在这混的风生水起的家里自然也应该富丽堂皇,没想到进了门映入眼前的就是一个老宅子的模样,大厅里除了张长长的梨木桌子,就剩些乱起八糟堆放在地上的树根子、瓷器瓶。

    陈老狗很是客气的一个劲地让我们坐,他去倒茶水,但我们找了找这椅凳上都堆了杂物,哪有空位子容得坐下,就连沙发上也放了些带着泥的土罐子。

    “我这地方简陋,杂物也多,你们就将就着找个空当的位置坐。”他见我们还杵在那,从厨房取来些矮凳。

    “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是来旅游的还是淘老货的?”他问到。

    我给他发了支红梅,一五一十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跟他说清楚,自己可不是闲暇无事来玩玩解闷,是师傅中了血咒,需要玉衡星才能活命。

    “这是什么玩意?没听过,但也甭着急,既然来了索性就和你朋友先住我这玩上段时间,我再帮你打听打听。”陈老狗一句话搪塞过去,但我觉得他是敷衍着诓我,他客气地把盒中的香烟发了一轮又一轮,硬是把一盒都抽没了,满地都是烟屁股。

    “狗爷,您干这个买卖得赚不少钱了吧。”强子自来熟和他搭腔道。

    “您别笑话我,更别叫爷,还是叫我老狗听着顺耳。要说这生意好不好也全凭老天爷的脸色吃饭,运气好碰上个阔老板我这屋子随便个东西就能值个几百美金,运气不好半年也开不了张。”他收起眼镜,拿起怀表哈了口气,用衣袖边擦边说。

    听说这年头外国人来倒腾古玩的是一拨接一拨,所以美钞就成了这古玩市场中的硬通货。

    “对了,我有个东西想让您给掌掌眼。”趁他这会儿闲暇我便从包里拿出当时在矿洞里淘出的那块青铜圆盘递给了他。

    陈老狗先是拿起铜盘走到院子里仔细瞧起来,随后突然脸色往下一沉对我说到:“您从哪弄来的?”

    不知他的为何脸色说变就变,也不知他说这话是出于什么缘由,就又把在矿洞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道了出来。

    强子自然是不知道我之前发生过这些事,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这不就是个青铜盘子,有这么稀罕?”

    陈老狗见强子说得这么轻巧,就从抽屉盒子里取出来本书用手指撵着翻起来,翻到某一页时立刻走到跟前指给我们看,原来书上画着个跟这个青铜圆盘一模一样的图案,边上写着六方纹王镜五个字,还有两行红笔的细字述着“此物可搬山、开墓”。

    ”具体是哪时候造出来的也推算不过去了,最起码是战国时期的,而且是墓葬棺椁的机关钥匙”他显得有些兴奋。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六角裹封棺的开启装置,但是没想到会有人在书中特意将它记录了下来,那就说明六角裹封棺里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重要秘密。

    话有些扯远了,毕竟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玉衡星,这人却对我的这铜盘子来了兴趣,我也只好再把他往套上引,说如果帮我找到玉衡星,就把这个铜盘子送给他。

    他听后犹豫了会,这才打开天窗说亮话:“东西是好东西,可您也说了那矿洞已经被炸塌了,那口大棺怕是找不到了,就凭这个东西最多也就值个几千美刀,既然您上路,我也不瞒您,您说的玉衡星我确实知道点,但是您得帮我个忙,我才能给您把它找出来。”

    “我一不识老货二没有毛子,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诧异到。

    他呵呵笑了笑,说这个忙只要胆子大就能帮,直到最后才讲明是要我们去南京城外的潘家岭帮他盗个老井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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