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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个问题转弯太快。
顾林一下子没跟上。
梁厂长也没催她，就等着。
顾林实在是猜不出来这厂长到底是要干嘛？是王建平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不让她卖鸡蛋了。
烧脑的人际关系问题，顾林实在是搞不来。
她直接实话实说：“别人可能觉得他苛刻不近人情，我觉得他人很好。”
“王叔做的是采买的活，这活可大可小，别人可能觉得王叔就动动嘴皮子就能把菜买回来，还能捞着油水，其实不知道这里面的辛苦！”
“菜还好说，肉就不好了，肉要新鲜的还要便宜的，一旦工人吃出任何问题，比如食物中毒，王叔就是第一个被抓走的人！”
“还有吗？”
顾林停顿了一下，梁厂长以为她说完了。
顾林又说：“其实，家属院有好多我和王叔的传言我是知道的，有说我给王叔送好处的，还有说我俩关系不正当的！”
“那你怎么想？”
顾林两手一摊：“我没怎么想啊！大家那么说无非是觉得我赚大钱了眼红，他们赚不了钱只能嘴上说说了！”
“要是真让他们来我面前和我对峙，他们还不一定敢！”
梁厂长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这丫头果然和别的丫头不一样！”
“胆子够大，想法也够大，这要是搁我们家属院的姑娘，早就没脸出门了！”
“那不是我不是你们家属院的姑娘，我上有娘下有弟妹，我要是不把家养起来，他们就没法活了！”
“厂长，说句实话，我就是想赚钱，想赚大钱，我娘是苦了一辈子的山里人，这次要不是政府的移民搬迁政策，我娘还在山里待着！”
“既然我们出来了，我就想让我娘过上好日子，我们没本事，吃不了国家饭，政府分给我们的田还没下来，我就只能靠自己办法赚钱！”
顾林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困难和要赚钱的想法。
梁厂长直接被她给逗笑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直的丫头，又是给我哭穷又是说要赚钱，你就不怕我生气！”
“怕啊！”顾林说：“可我说的是事实，您叫我来肯定也是想听实话！
“我就是个山里来的小丫头片子，您是厂长，我要是撒谎，我您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为难您，不是和我自己过不去吗？”
梁厂长哈哈笑了两声。
他问顾林：“那要是我把煤场四个食堂的鸡蛋都交给你，你能做到吗？”
“能！”顾林激动的差点就站起来。
她放在裤腿上的手攥紧，另一只手拍着小胸脯：“您要是交给我，我保证每天按时按点的把鸡蛋送来，亏损的都算我的！”
“鸡蛋的价格跟着市场变化，不瞒您说，我一直赚的都是两毛钱的差价，我刚才说了可以再让五分钱！”
“四个食堂每天至少一百斤鸡蛋，你能行吗？”梁厂长还是有些怀疑。
三十斤鸡蛋用人家专门的那种装鸡蛋的装，也就是八九盘。
一百斤鸡蛋三四十盘，运输就是个问题。
哪怕外面传的再好，这个小丫头给自己的印象多好，梁厂长都表示怀疑。
有些东西可以学可以改变，但是改变这个小丫头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
见识代表了一切。
顾林就说：“厂长，行不行的我说再多不一定相信，我明天把鸡蛋送来您就就知道了！”
“那你今天下午就送一百斤鸡蛋，鸡蛋就送到二食堂，我给王同志说好，钱你找他结算！”
“你要是能接住这个活，以后我们食堂的鸡蛋都你送，每天要多少，你头天送鸡蛋的时候王同志会告诉你！”
顾林站起来给梁厂长鞠了一躬，还把梁厂长吓了一跳。
梁厂长说：“你这丫头这是干什么？”
“厂长，谢谢您没有看我是来山里来的小丫头就看不起我，还给了我赚钱的机会！”
梁厂长有些汗颜。
他还真就有点看不起……
不是。
哪有
人家都说了他没看不起，他怎么会看不起。
他只是怀疑。
顾林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身问道：“厂长，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把这个生意给我？”
“我想看看传说中的鸡蛋西施能有多大的本事！”
顾林从厂长办公室出来，高兴的蹦起来。
隔着窗户，梁厂长就看到了小丫头高兴的样子。
他笑着摇了摇头。
王建平就在下面守着，昨天下班的时候厂长说让今天小丫头送鸡蛋的时候，把小丫头带到他办公室。
他的心就咯噔了两下。
他问了厂长要干什么，厂长什么也没说。
一晚上，王建平都没睡个好觉。
看到顾林出来，王建平就招手让她赶紧下来。
两人来到王建平在一楼的办公室，王建平急吼吼的问道：“丫头，厂长找你啥事？”
“叔，您不知道厂长找我啥事啊？”顾林嗨了声：“我还以为您知道呢！”
“我倒是想知道，我问厂长，厂长也不说，你进去这么一会，我这出了一脑门子汗！”
王建平说完又问：“厂长，是不是问了我咋样？”
“嗯啊！”顾林点头：“厂长问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样？”
“我就说挺好！”
王建平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丫头没让他看走眼。
要不然，这丫头今天在厂长那说一句他的不好，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那厂长找你到底啥事？”
“厂长准备把四个食堂采买鸡蛋的活都交给我，还让我今天下午就把一百斤鸡蛋送来！”
“哟，丫头你这可是来了大活，能让我们厂长看上眼的没几个，小丫头你还是第一个！”
王建平忍不住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做，我看好你！”
顾林脚一跺，手一抬，给王建平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怪异的动作还把王建平给整不会了。
顾林是哼着小曲离开食堂的。
出家属院大门的时候，又碰见了刚下班的小黑人。
小黑人拦住顾林问：“老实交代，笑的这么猥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林咧着嘴角：“不告诉你！”
她跳上车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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