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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助纣为妻 > 15》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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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纣罗看出了他神色闪躲下的局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邱鸩言一惯温柔谦卑之外的神情,她故意请咳了两声,引曲令湘看向自己。

    生性敏感多疑的邱鸩言自然是读懂了她这一举动的,只是他却不再看向她,仍是颔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主既然认得天宗宗老,也必然会晓得同天宗交好的天医阁吧?”纣罗开门见山。

    “知之甚详。”她答。

    “哦?小公子说闻所未闻,谷主却说知之甚详?真是稀奇了。”纣罗饶有兴趣的看着曲令湘。

    曲令湘不接她这茬话:“你想问什么?”

    “你的身份,极雾谷之外的身份。”

    “母亲,霍隐的生母。”

    纣罗惊诧,方才听那母子二人的对话,甚显离疏,而她在昏睡中曾迷迷糊糊听到过韶光跟霍隐抱怨,多年以来谷主待他都不似亲子,二人母子关系淡若似水,甚至不如主仆护卫亲近些,又算得上哪门子的义母义子啊,此乃韶光原话,一字不差。

    可如今这谷主却说是霍隐的生母,再回想韶光所说的淡若似水,这不可笑吗?霍憎重儿轻女,莫非这谷主是重女轻儿?

    “您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和天医阁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可霍隐是天医阁的血脉!”

    曲令湘暗自攥紧了拳头,面上却毫无波澜:“你不也是天医阁的血脉吗?那你的母亲和天医阁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众所周知,天医阁阁主至今尚未婚娶,别说一个正室夫人,阁中就连一个妾室都没有,这便是让纣罗最痛恨的一点,自己的母亲拿命替霍家生下了孩子,却连一个名分都得不到。

    两个最痛恨天医阁的人,此刻却在相互刺激着对方最痛的点。

    “霍憎在这里设了一处密室,据说里面收纳的是,天医阁最为诡谲致命的各种医药奇术,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吧,”曲令湘最终先软下话口,并拿出一小包药物递给她,“这是嗜睡散,今晚想法子让那孩子喝下,我再带你去密室。”

    纣罗走到她面前,将其接过:“恕我直言,以你和霍隐如此淡疏的关系,我能相信这只是一包嗜睡散吗?”

    “你会信的,答应我,事成之后,带他离开天医阁,离开江南。”说完,便示意白术带自己出去。

    看着白术推着曲令湘离开的背影,纣罗喊道:“既然你心中有他这个儿子,又为何待他那般冷淡疏离!”

    曲令湘沉默了许久,终是木木的开了口:“因为...我不知道他是霍憎还是霍禅恩的孩子。”

    那一瞬,屋内仅剩的二人脑中一片空白,又努力将曲令湘的那句话拼凑起来,却又在回想了这句话后,不得不亲自击碎这句话。

    纣罗快要站不稳,邱鸩言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纣罗眼中泛起的晶莹将满眼的不可置信一点点溢了出来。

    “纣罗,纣罗!”邱鸩言看着此刻木讷失滞的纣罗,有那么一瞬,他是心疼她的,可也仅仅一瞬罢了。

    这喊声让纣罗瞬间清醒,曲令湘离开了,霍隐马上就会进来了,担心霍隐问起缘由,于是她赶紧抹掉眼泪。

    “姐姐!”同霍隐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他疾奔而来的脚步声。

    纣罗慌了,她第一次这么慌乱,竟是为了守住一个荒唐得不能再荒唐的秘密。

    觉察出了纣罗的心思,邱鸩言将她揽进怀中,贴着自己的胸膛,并用一双大手安抚在她的后背。

    霍隐跑进屋子,只见纣罗正埋在邱鸩言怀里,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方才还百般抵制邱鸩言的接近,此刻却...

    “她这会儿有些累了,小公子可晚些再来,”担心霍隐还要问些什么,邱鸩言便又加了一句,“纣罗是有话要与小公子说的,记得晚些一定要来。”

    听到这话,霍隐瞬显欣喜:“真的?姐姐有话要跟我说?好!那我先去给姐姐熬药!”

    月谌衣搀着邱款款走在后头,越往里走,未化的寒冰越多,且越劲厚,月谌衣也越发的吃力了,他身上各处的浅伤已受冻伤撕裂,渐而转为了深伤。

    这一段路走来,月谌衣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倒是有蛊可止血愈伤,可医者不自医,种蛊之人不自种,让他毫无办法。

    “沈似真,你站住,过来,我替你解毒。”邱款款喊道,若再走下去,月谌衣就废了。

    走在前头的沈似真身形一顿。

    “二小姐肯救我?”

    邱款款冷呵一声:“我救的是这傻小子,你将我伤成这样,他也不好跟我开口讨解药,可我若不给你解毒,他定会想尽法子救你,到时候可有他忙活的。”

    身侧的月谌衣心燃而不自知,明明相识不久,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自己在她面前仿若一个透明人,连心里想的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三人原地歇下,邱款款给沈似真递了一颗解毒丹药后,便开始查看起月谌衣的伤势。

    接连解开布条,查看了两三处伤,皆是深裂得快要见到白骨了,她不禁皱眉,若是冻伤了筋骨可怎么办?

    月谌衣不能对自己种蛊,但她可以。

    “不碍事,也不是什么重伤。”月谌衣还反过来安慰着她。

    与他对视了片刻,邱款款渐而平下心来,她说:“月师兄,你信不信,我能治好你的伤。”

    月谌衣惑而不语间,邱款款已直起了身子,与他对立而坐。

    她凑上前去,一手勾住月谌衣的脖子,与他贴额对视,随即便合上双眼,在心中默念蛊咒。

    月谌衣略略心慌,可稍稍抬额,便与邱款款鼻尖相撞,他慌乱无措,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紧张得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干脆也闭上眼,稍稍静心后,他趁机问道——

    “二小姐为何救我?”

    “……”无言,因为邱款款忙着念蛊咒,压根儿没时间答话。

    “我可以相信你吗?”

    蛊咒适时念完,邱款款睁开眼:“你可以毫无底线地偏信我,不论何时。”

    月谌衣睁开眼,便与邱款款对视而怔,邱款款一句随口而出的话,在月谌衣听来,却像是一句刻进骨子里的承诺,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坐在一旁的孤家寡人沈似真一脸的茫然(-ι_- ):“你们都不避人的吗?”

    月谌衣也意识到了不妥,慌然端正了坐姿,邱款款情窦不曾开,并未领会沈似真那句话的深意,则不以为然。

    而在月谌衣看来,邱款款的默不回应,便是默认了二人的关系,他也忽然明白邱款款为何要他娶个媳妇儿来当作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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