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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助纣为妻 > 14》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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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韶光被两个墨甲护卫制住,以箭弓钳住了脖子,在那身后,是白术推着木轮车上的曲令湘缓缓前来。

    霍隐快步迎上去,略略躬身行了个礼:“隐儿拜见母亲。”

    曲令湘拍了拍白术握着木轮靠背的手,示意就在这里停下:“万幸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回谷一天了,不说亲自来看看我,也该派人来通禀一声,出了趟门,就把教养礼数都丢到外头去了?”

    “母亲教训的是!是隐儿所为不妥,让母亲担心了。”霍隐瞟了一眼韶光,希望他能给出些暗示,可韶光急于透露太多消息,视线四处游走,以致霍隐根本看不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

    “你此次出谷,路上可还平顺?”曲令湘问。

    霍隐将视线收回,依是垂首道:“有母亲的亲信和恩师一路相护,一路上倒也算平顺,只是隐儿初次离谷,谷外许多事物于我而言甚是新奇——”

    “小公子若说是亲信,”白术截住他的话,“那谷口那些亲信的尸体,需得严查才是。”

    霍隐身形一僵,他和母亲的关系向来不大融洽,他也很清楚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护卫不过是母亲派来监视自己的,为了防止他们泄露哥哥姐姐的身份,这才让韶光将其悄然解决,可韶光不是说已经处理妥善了吗?

    “白术,”曲令湘示意她止言,后又似无其事道,“听说你带了两位朋友回谷。”

    霍隐默着,他不知道韶光是如何禀报,有没有做到像在谷外谋划的那般,谎报姐姐是恩师独女的身份?若是说了,母亲又为何脱口称作朋友?可若是没说,母亲这云淡风轻的态度....

    韶光方才的眼神究竟是在说什么呢?而身为极雾谷谷主,明知自己犯了忌,语气又是为何如此轻描淡写?究竟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应呢?

    “罢了,”曲令湘忽然开口,“既是你恩师的女儿,我也不便追究什么,只是你瞒以不报,险些引起族民恐慌,这一点,你可认罚?”

    “您...”那少年诧异的看着身前的谷主,谷主素日待违逆族规之人甚是严厉,今日怎么....

    “谷主向来遵循族规,从未犯过忌,小公子此番违逆,谷主却宽容特赦,也算是为了小公子触了一回忌,小公子还不谢恩吗?”白术说道。

    此话一出,霍隐却皱起了眉,揪着白术的第一句话不放:“母亲乃极雾谷一族之主,纵然真违逆了族规,也仍是谷中第一人,我等族民无论如何也说讨不得,又怎会有循规蹈矩一说?莫不是还有何人位分在母亲之上,能对极雾谷谷主施以惩处?否则就算母亲无视了族规,出了这极雾谷,又有谁能说之一二?更别说例行族法了。”

    “你!”白术被他这一字一句砸得毫无反驳之力,她没法向霍隐解释这其中的种种原由。

    “白术,休得胡言,隐儿毕竟是我看护着长大的,于我胜若亲嗣,谢恩一说,岂不荒唐!”

    “谷主息怒,是白术言辞不当。”

    “主过仆罚,我不罚你,是因为韶光已经替你受过罪罚了。”说罢,曲令湘冲那两名护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将韶光放开。

    那两名护卫的手刚一离开韶光,韶光便瘫软着朝地上扑了下去。

    霍隐担忧的喊道:“韶光!”没人架着便是这副模样,莫不是四肢...

    “小公子别担心,方才手脚被捆着,被他们用鞭子抽了一顿,手脚麻了才站不住的...”韶光赶紧解释道。

    “……”霍隐无语=_=。

    见此,曲令湘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开口:“好了,别胡闹了,带我去看看那孩子。”

    霍隐推开房门,只见纣罗已安然合眼躺在床上,邱鸩言理好被子,便赶紧迎到门口,正要行礼,却被喝止——

    白术上前挡在了曲令湘身前,肃言:“你离远些,谷主见不得这腥秽的东西。”

    闻言,邱鸩言赶忙后退了一步:“晚辈冒犯了。”

    “无妨,白术,你让开,让他走上前来。”

    白术依言退避开,邱鸩言却又往后退了一步:“极雾仙灵,不入俗世,晚辈一身污浊,留于谷中已然是大不敬了,万不可再明知故为。”

    曲令湘未再言语,一双眼睛看似是盯着邱鸩言,实则却是在用余光轻扫着床上的纣罗,所以也看不懂她是在以一种什么眼神在看着邱鸩言。

    “白术。”曲令湘喊道。

    白术闻声回望,会意后走到霍隐身前:“关于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情,谷主有一奇方要同里面那位公子商议,还请小公子暂闭听觉,在此静候片刻。”

    霍隐同母亲关系一向不好,因此也猜不透曲令湘此举意欲何为:“母亲会伤害他们吗?”

    “不会。”曲令湘答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霍隐仍是不放心的望向邱鸩言。

    见此,邱鸩言递之点头,霍隐方才妥协,拿出银针,自封了听觉。

    白术将曲令湘推进屋内时,纣罗便已经坐了起来,原本就是打算配合着霍隐的剧本来,伪装成他恩师奇疾缠身的女儿,可哪成想,人家谷主似乎压根儿就没信。

    纣罗略略打量着坐在木轮车上的曲令湘,瞧着不过四十风韵,可神情眉目间却如至入迟暮,观透了世间万物般的沉冷。

    “九疑缥缈剑,”曲令湘看着邱鸩言身旁置地的剑,“面子不小,竟能得天下第一剑宗的宗主护行。”

    邱鸩言诧异不言,霍隐不是说极雾谷避世已久吗,可这位谷主竟识得天宗历任宗主的佩剑,从而确晓他的身份!

    “邱馗是你什么人?”她问。

    “晚辈邱鸩言,谷主所言的宗老,是我爷爷。”

    “这么说来,你便是那个遭灌了束骨软筋散后,又被丢进饿狼堆里的那个天宗长孙?”

    邱馗膝下独有一子,却不幸青年早逝,几年后,邱夫人接手了宗主之位,在承位大典上,有宴前试剑一环,可剑宗世家的邱家长孙,却与别家的孩童打了个平手。

    邱馗表面笑脸盈盈不动声色,却在试剑结束后,为挽颜面,让那长孙上演了这么一出绝地逢生的戏,美其名曰“家族历练”。

    可也只有邱鸩言知道,宗老不过是要让他当着名门百家的面,为自己的那一局平手,受刑家法罢了。

    邱鸩言略显慌乱,第一次没有了刻意的凝视,而只浅浅的瞟了纣罗一眼:“不过是一次天宗历练罢了,谷主言重了。”

    这位谷主不仅认得宗老邱馗,还受过天宗宴邀,赴与了母亲承位宗主一宴,邱鸩言不禁开始暗疑起眼前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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