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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助纣为妻 > 2》自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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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纣罗冒着大火闯进天医阁,却见着一地横尸的家奴,显然是刚刚遭了一劫。

    环顾四周,虽说整个天一阁都笼于火海,可宅院里却分明洒了满地的石灰阻燃,不管外头火势再大,都烧不进宅子里来。

    这便是邱鸩言所说的‘诈’吗?不过若此举是为了引她入瓮,倒也真是下血本了。

    忽然,一声风铃轻响,随即便从四周的楼阁内涌出数名手握长弓的暗卫,仅在顷刻,她便被包围在了宅院内,受数百支长箭所指。

    楼阁之上,暗卫退至两旁,霍乞嗣缓缓现身:“大胆魔教妖女!你闯我天医阁,搅我喜宴伤我至亲,我念你苍冥里避世苟活了多年,也算是为民造福,看在你一介女流,我等也并无还击欺辱之意,怎奈你这妖女欺人太甚,竟夜半纵火焚我家宅,此恶当诛!”

    他语气平缓至傲,听不出一丝愤恨之意。

    纣罗扫视着眼前的难景,原来如此,只要她今夜现身至此,这屠阁纵火的罪名,便是无论如何也撇不掉了。

    不过也就是个屠门灭派的罪名罢了,就算是成为江湖公敌又有何惧?单单是师承江欲楼这一点,任谁想动她,都得掂量掂量。

    非是她偏要如此高调地的以江欲楼首徒的身份现世,只是那傀儡丝的声名扬于天下,她一旦出手,身份也是瞒不住的,倒不如自揭身份,也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纣罗不紧不慢的在众箭所指下,悠闲地逛起了宅院:“天医阁百年基业,就这么烧了,少阁主不觉得可惜吗?”

    霍乞嗣听出了话外音,于是并不接茬:“不愧是江欲楼的徒弟,死到临头了竟还能安然与我话闲。”

    霍乞嗣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道悠闲的身形,那身形挪动一步,他悬起的心就下落一寸。

    纣罗也学着他的口吻回应道:“少阁主也不愧是霍家千挑万选的继承人啊,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做起狠事来,也不用拖泥带水的讲什么情分。”

    闻言,霍乞嗣脸色一沉,他最听不得的,便是别人提起他的身世,众所周知,霍家无后,他便被霍家人从市井捡了回来,替作日后无人继承天医阁的第一候选人。

    可随即,他那张铁青的脸却转瞬即笑:“江欲楼向来沉默少言,想不到却教出你这么个辩口利辞的徒弟。”

    “你老提我师傅做什么?莫不是....有羞于启齿的隐好?”随即又俏皮一笑,“若是如此,少阁主可要伤心了,我师傅已年入不惑,不喜欢小孩子的。”

    可她这番话换来的却是霍乞嗣愈发得意的神情。

    突来的一阵眩晕无力感让她心道不妙,她不禁回想,从来到这宅院里,她就没碰过这里一花一草,连尸体都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霍乞嗣的出现岔住了。

    她强忍着晕眩,扫视四周,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浓烟熏得眼睛生疼,每呼吸一次,晕眩感便越强烈。

    难怪霍乞嗣敢箭指于她,难怪不管她言辞有多肮损,霍乞嗣都还能那样的从容自若,原来是在拖延时间,让这浓烟里的药物有足够的时间被她吸入体内。

    纣罗虽极力控制着形态,可她微微皱眉,眼眸欲张半张的神情,早将她拼命隐掩的现状暴露无遗。

    她快要站不稳了,她身子摇晃的幅度越大,霍乞嗣嘴角便扬得越高。

    “我用如此阵仗引你入瓮,已是你毕生莫大的荣幸了,”霍乞嗣抬手为势,下令道,“拂灰,燃箭!”

    一众人纷纷点燃手中的箭支,箭还未上弦,便听得一声利锐划过长风,只见一支羽箭从霍乞嗣身后射出,直直冲着那院中人袭去。

    只是与院中人一同诧异的还有霍乞嗣。

    纣罗四肢发软,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睁睁看着羽箭袭来,却无力闪躲。

    与此同时,笛声惊起,天医阁众人皆是面面相惑。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铁具遮面的男子翻跃而来,接住了将要倒地的纣罗,也用身体为纣罗挡了那支箭,羽箭射穿了他的右肩。

    这衣物上熟悉的桃杏香...

    纣罗呢喃:“是你?”

    半晕半醒间,她只觉得自己被邱鸩言护在怀里,运以轻功将自己带离出了天医阁,将天医阁众人的惊嚎全都扔之身后了。

    漫天黑虫扰得天医阁众人怖不堪言,霍乞嗣躲在众人身后,一双手掩着面容,吼道——

    “谁放的!谁敢在本阁主背后放箭!”

    匿于暗处的过风事成身退。

    纣罗合眼将晕之际,邱鸩言已将她平安带到了月谌衣面前,纣罗想唤声师兄,怎奈药效强劲,让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自己慢慢失去意识……

    ……

    “邱宗主,你受伤了。”

    “幸有少冥主以笛御蛊,拖住了天医阁的人,否则在下挨的,大约就不止一箭了。”

    月谌衣将食中二指竖于嘴边,轻念了两句蛊咒,一只黑虫便从那二指间钻了出来,眨眼间,月谌衣就将这黑虫掷向了邱鸩言的伤口处:“得罪了,邱宗主,我去引开天医阁的人,烦请邱宗主替我照顾好纣罗,届时这蛊自会——”

    邱鸩言知晓他是要解释种蛊之因,于是将其打断:“无需多言,你我各行其道,阁下信不过我也是理所应当,在下定不负所托,护圣女周全。”

    月谌衣那一声得罪,他自然知道,这蛊是防止他伤害圣女的牵制物。

    只是邱鸩言如此坦然,倒让月谌衣有些惭愧了。

    他来天医阁找纣罗,却遇到了邱鸩言,确认了邱款款安然无恙后,邱鸩言便将这圈套全盘告知,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二人联手的一幕。

    东渡口,多名剑士奉邱款款之命齐齐候于水岸边。

    船蓬内,一剑士垂首而立。

    邱款款修弄着方才在岸边折下来的一枝芦苇杆,她吹了吹杆屑,未掺着任何情绪,道:“这么说,我哥这会儿应该已经抓到魔教圣女了吧?”

    “虽未有消息传来,可既是宗主出马,那便是不会有何差池了,若抓到了魔教圣女,先前守在船外的那个人,也一定会落入宗主之手!”

    见邱款款不解的看着自己,那名剑士便继续说道:“魔教中人向来齐心,若圣女被捕,那人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宗主谋略过人,想必已然有了抓捕的对策。”

    “哦?你也知道苍冥里的人向来齐心?”邱款款轻呵了一声,“那你死得不冤。”

    说完,手中剑出鞘,那剑士还未有反应,便被邱款款一剑刺穿了喉颈。

    外头那些剑士自然是听到了这一动静的,可随即又被一阵乐声所吸引,这乐声明显是从船内传出来的,空幽而不柔,在这深山黑夜里,格外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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