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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刘也面前的四个人,对刘也来说无异于最精锐的救兵和最强有力的后盾!

    站在前面的是两个人,一位就是黑龙江省公安厅厅长杜殿武。另外一位是黑龙江省政法委书记白景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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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殿武前辈已经仙逝

    站在身后的也是两个人,一位是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陈永才,另一位就是黑龙江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张新枫!

    时任哈尔滨公安局局长的陈永才就是唱“常回家看看”的歌手陈红的父亲

    时任黑龙江省公安厅刑侦局局长的张新枫

    这四个人,在黑龙江警界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而刚才要求巴彦县政府立即拦河引水的就是政法委书记白景富。

    原来,巴彦县万发镇派出所所长贺瑞忱被杀后,凶手使用的枪支是呼兰县“6.6”张福贵一家被杀案中被抢去的那支枪的消息立即传回省城,政法委书记白景富和公安厅长杜殿武都非常吃惊。因为,这是黑龙江省建国以来罕见的系列杀警大案!

    当时,两人都身有要务,没法立即脱身。直到14日,两人碰面决定立即到巴彦县万发镇现场看一看,他俩决定带上张新枫和陈永才。张新枫是刑侦处处长,自然必须来。而巴彦县公安局在很长一段时间归哈尔滨市公安局管辖,刘也都来了,陈永才自然也要来。

    有白景富这一句话。巴彦县的地方官当即发动二百民工,在涵洞上游五十米处用草包把泥河水拦腰截断,使河水尽量漫流到西岸已经收割完毕的农田里。

    这一招很奏效。

    上游河水被堵住后,下游逐渐就干涸枯竭,很快就见了河底。于是,没费多大劲就在涵洞东侧十余米处,发现了一件深灰色的旧涤卡青年服上装。顺河床继续往下找寻,又见到烟色的涤纶单帽一顶和一个深蓝色的毛线围脖。最后,终于在下游很远处将那条裤子打捞出来。而农民赵明河看到的那只枪套则下落不明,怎么也没有找到。大概是由于枪套很轻,漂出去太远了,无影无踪了。

    经过检验,发现打捞上来的上衣身长二尺二(约73.3厘米),是省城的一个服装厂生产的。烟色单帽为五十八号尺寸,是北京一帽厂所产。蓝色警裤长107厘米,是长春军服厂生产。

    这些被找到的衣物鞋帽与王敏和程志勇等人提供的情况基本相符。

    而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在蓝色警裤左边兜里找到了一枚弹壳。这应该是作案分子使用张福贵那支行凶作案时,子弹卡壳,被他透出来随手装兜的。

    又经过更仔细地进一步鉴定,发现在裤子上有几处柴油和机油的污渍。并且发现,虽经过河水冲刷,裤腿上仍粘留着不少金属油漆。而几经过细的检查,无论是在上衣口袋和下裤兜里都没发现一点烟丝烟沫,甚至连一点烟味都没有。

    发现衣服和枪套的地点

    现场物证已经完成提取和固定。大家伙来到万发镇政府进行进一步分析研判。刑侦局局长张新枫在现场指着地图对大伙说道:“这次我们碰到的凶手真的是非常狡猾,我推断,他肯定是事先在涵洞附近藏好了换洗衣物,然后再去贺瑞忱所长家中杀人。在被程志勇老师将枪打掉后,他没有任何停留立即来到这里,换好了衣物后,将身上所有能丢弃的都丢掉了,然后他居然可以选择四条路逃走。”

    “他可以选择过河后直接向绥化市方向逃窜,也可以沿着河岸回到呼兰县或者兰西县,还可以反方向朝着隆泰乡方向逃窜,或者直接扒火车,因为火车过桥的时候速度会降下来,以他的身手未必不能成功。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没法判断他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而过河后,警犬也很难派上用场。因此他设计的逃跑路线实在是非常阴险!”

    “那他为什么要将衣物和枪套都扔在河边,而不是直接扔在河里呢?”有个年轻刑警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张新枫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猜,他可能是故意这么干的。目的就是要迷惑我们。因为他自信,通过这些衣服,根本查不到他的身份。”

    屋内突然沉默了下来,大家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杀人狂魔会主动留下证据,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警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凶手呢?

    但张新枫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但我们仍然要立足于这些证据,因为这是目前最有力的抓手,凶手能拿到这些衣物,就必然,留下一些线索,再加上可以确认此人对呼兰县和巴彦县以及周边地区都很熟悉,这无疑能将搜查范围进一步缩小!”

    张新枫的话无疑又给刚刚有些沉默的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侦查员们又开始活跃起来。

    之后,更为细致的分析开始了!通过对衣服进行测量,和对衣服上的痕迹进行分析,专案组大体上对犯罪分子的基本特征有了掌握,做出了如下“画像”:

    一、年龄在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左右的男性;

    二、身高在一米七三以上,一米八0以下,体格健壮有力;

    三、穿四十一至四十三号鞋;

    四、曾有过灰涤卡青年服,蓝色的确良警裤,高腰农田鞋,烟色单帽和深蓝色腈纶脖套;

    五、懂得枪支性能,有使用过枪支的历史;

    六、有接触柴油、机油和铜金属的条件;

    七、不会抽烟;

    八、此人在呼兰县和巴彦县都曾经生活或者长时间居住过。

    专案组强调,但凡符合以上特点中的一个或几个的人员,都可以纳入侦查视线当中,并对嫌疑人是否有作案时间进行极为严格的甄别!

    根据这些特征,公安干警们迅速在呼兰和巴彦县及周围地区的几个县市开展了新的、更为具体的搜索与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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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起案件的发生地——呼兰县许堡乡和巴彦县万发镇——几乎进行了挨家挨户的排查。在其他乡镇和周围地区的几个县份仍继续着重点排查。

    “老江湖”和“小年轻”自然也如同过筛子一样排查辖区内的人口。而本来应该协助他们完成排查工作的呼兰武警中队战士潘涛,也另有任务。潘涛和他的战友们也被动员起来了,负责对县政府等重点部门的安全进行保护,而原因只有一个:马上要开十三大了!

    之前的重点嫌疑人李三槐自然已被排除在外了,巴彦县万发镇贺瑞忱案件发生时,他还被关在呼兰县公安局的要犯拘留室里,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但他仍然被关押着,因为他身上还有不少小罪,警察也想通过这件事,狠狠敲打他一下,所以没有将他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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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此刻,压力最大的就是刘也!他又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作为在一线负责全面侦破工作的核心人物,他要指挥和协调省城与呼兰、巴彦两个县的破案人员的联合行动,几乎每天都是后半夜才去合一会儿眼,熬得他两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然而,排查工作并不顺利,符合特征的嫌疑人一个个个被排查出来,又一个个轻松被否掉。究竟凶犯是什么人,他杀人之后去向何方,现在又藏在哪里,实在是难以确定,让他大伤脑筋。

    然而,凶犯的杀戮并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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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1987年10月25日,党的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隆重召开。

    作为呼兰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的马福林,是非常乐观积极的一个人。在开大会期间,他除了每天认真传达公安局局长张崇新的命令到各个科室,而且还时常兴致勃勃地和同志们一起学习讨论十三大的有关新闻和报道。

    他1951年就参加工作了,但79年才开始当警察,正好经历了呼兰县公安局之后从恢复到发展的全过程。近些年来,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本来就瘦弱的他,是不是就闹一场病。人岁数大了,而且多少还有点耳聋,但他仍然坚持带病坚持工作,为公安工作奉献着自己的热情。

    1987年10月27日,是党的十三大召开的第三天。晚上五点钟下班,马福林就与往常一样骑上他那辆哈尔滨自行车厂生产的黑色“孔雀牌”的自行车回家了。

    他家住在呼兰县的东南角。虽然距离呼兰公安局只有一里多路,但已经是接近郊区,可以说地处较为偏僻背静。

    马福林与老伴、小儿子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他家是独门独院的三间砖瓦房,院落是红砖砌成,院内还养着几只大鹅。院门朝南向阳而开,在这所院落的一侧,紧挨着还有三间砖房,是马福林的大女儿和大女婿的住宅。

    时任呼兰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的马福林警官

    马福林回到家中后,和小儿子马晓秋共同照顾他老伴儿吃饭。马福林的老伴儿患精神疾病多年,已经丧失了照顾自己的能力,马福林和小儿子每天都要喂她吃饭,帮她洗漱换衣服。

    在服侍老伴儿睡下后,马福林和小儿子也都沉沉睡下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安详。然而,就在这沉静而温柔的夜晚,一个黑影缓缓地接近了红砖砌成的院落。他的脚步声很轻,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等来到院子附近后,他用右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这东西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抹亮色,黑影低头看了看,满意地一笑,可周围的大树却仿佛猛地颤抖了起来,因为那分明是一把利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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