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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问一问这么多年的情爱，究竟是不是真的。”她神色早就褪去了当年的天真和不谙世事。
此时眉眼浮动出平静，没有怨怼也没有恨。
“那你找到了吗？”南烟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
“找到了，少年时不知愁苦，莽莽撞撞的想要抓住那一丝可能，其实有什么呢，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就错在他的身份太高，而我却又太低。”她松开手，任由桃花散落开。
“凡人生命短暂，我又经历过苦痛太多，寿命不足十年，索性在这期间见到了你。”她垂眸，“总是这样，面对你的时候，有一丝拘谨，也有一丝亲昵，仿佛曾经被你教导过千万次，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和你说说。”
她抬眸，“听说你喜欢蟠桃林，也许以前你靠着我最多呢，”她说完又笑了，贝齿轻咬唇瓣，“说没有恨是假的，都有爱了，怎么可能没有恨，可内心空落落的，总是落不到实处。”
她仰起头，“我是蟠桃树化形，死后尘归尘，土归土，也想着到那时还有人记得我。”
模模糊糊之间，南烟仿佛看到一个头戴花环，俏丽灵秀的女子，她眉眼满是骄傲，对她说，“我们是上古神裔，便是历劫，也不会沉沦在此，阿姐，你要等我。”
“阿姐，天宫那个地方属实无趣，倒还不如我们神界来的快活。”
“阿姐，师尊今日打我手心，说我修炼不认真，历劫要吃大亏。”
“阿姐，为何我要历的是情劫，你却是红尘劫？”
“阿姐，为何神界独独在六界之外？”
“阿姐，你说那些天宫的神仙会不会飞升神界？”
“阿姐，你要等我。”
“阿姐，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阿姐，我变得不像我了。”
记忆的深处，那个最爱穿粉衣的女子一身红衣，跪在地上，满面的仓惶，满面的悲痛。
南烟猛然睁开眼睛，“灼夭。”
灼夭抬头，“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的。”她唇瓣浅笑。
回去的路上，她低声询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愿望，我历劫失败了，也即将能够脱离束缚拥有新的一切，大人，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自己，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呢？”
那道声音清浅温柔，让南烟有些失神，“我不是应你而来吗。”
“可是大人，你可曾在书斋见到我，大人，您没有七情六欲，脱离了我们的你感受不到这些，也许您要体会的是人间百味，可是大人，您从未真正的入世，又怎么能够体会呢。”
“大人，扪心自问，你看着我们时，想的是什么？大人，你要放下你的身份，真正的去体会人间百味。”
“我的身份。”南烟喃喃。
“是啊，大人，你虽应缘而来，可总是自持身份，大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必去压着我的性子呢，我们是万千世界落下的你。”
这句话，曾有人和她说过，她总是落不下身份，是啊，她自喻界主，无论是以往入世也好，还是如今的应缘，她总是在犹豫，她融入其中，能体会他们的心情。
可却始终无法理解，唯一的感情，是她成为界主以后，去的第一个世界，在那里她有师尊，有师兄，体会到了真正的快乐，
“大人，您何必以我们之身呢，既如此，何不自己走一趟？”那声音带着笑意。
“以己身行走世界，渡我们这些无**回的灵，大人可明白？”
南烟合拢眸子，这句话，让她心神巨震。
他们是万千世界的她，可他们的感情又不是她的，他们因机缘巧合从灵拥有了神智，她一直以为，自己入世渡他们。
以他们之身斩断束缚，还他们自由，可这就是对的吗？
她的本源散落，其实没必要以他们之身拿到啊，是她一直想错了。
是她想当然了，索性明白的不算晚，她伸出手，她走的路是守护，她的界中三千世界的天道皆为守护，而她却差点走岔了路子。
“南烟。”低沉的声音唤她。
南烟偏头，看向来人，邈脩紧握手，“你不应该不经同意带她离开那里。”
南烟攸然笑了，“邈脩，你在质问我？我想做什么想来用不到太子殿下去同意，我们东荒虽在天宫，却不是你们天族的手下。”
她眉眼清冷，“灼夭是你什么人？妾室吗，我想你并没有纳她，那么她就是自由的，我又为何不能带她出去走走？邈脩，东荒的温和让你忘了本分吗？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她一步步走近面前的太子，“我不在意你们天族的争斗，但你的手也不要妄图放入东荒，那里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
二人擦肩而过，邈脩的脸色瞬间苍白，他从来没有想过，南烟的气势会让他寸步难行。
他已经是神境了，南烟才是金仙，可她的气息却让他心中发寒。
“回来了，”水神嘴角上扬，“看到了？”
“天族到底想要什么？竟然对东荒起了念头。”南烟语气有些冷然。
邝尨走过来，“他们想要去神界。”
他倒了壶水，轻压了一口，“还记得那位闭关不出的上古神裔吗，她就是神界之人，至于是为了什么过来，谁也不知道，他们想扣道门，随她一同入神界。”
南烟嘴角笑容有些嘲讽，“那他们的想法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想扣道门，却又对历劫的她如此折辱。
“徒儿知道什么？”邝尨有些惊讶。
“知道一些，”南烟没有多说。
二人也不多问，“我和淼淼已经摸到了神界的规则之门，入神界是早晚的事，到时东荒要靠你看护了。”
“我知道，师尊放心，有我在天族踏不进一步。”南烟眉眼有些杀气。
“你这次闭关出来，似乎对天族多了些不满。”水神微微蹙眉，“烟烟，你如今还是金仙，有些情绪要留在心底，强大以后才能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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