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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赤诚的少年人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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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隐渊的一句话,又勾起了曾庄容的伤心事,入宫嫁给简誉已经十几年了,可是两个人从未真正在一起过,最多也就亲一下,抱一下,再无其他。曾庄容经历了从一位花季少女到成熟女人的转变,这一点却始终没变,体贴他也体贴,温柔他也温柔,甚至可以说把自己当做红颜知己,可是两个人亲热的程度远远不够一对正常的夫妻。

    曾庄容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她也知道简誉重感情,她最初进宫的时候,只希望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不求得宠不得宠,后来简誉跟自己聊天,看得出他也很喜欢自己,又只期盼简誉对自己能跟对别人有一点差别对待就好了,就足够了。慢慢的随着两人感情的深入,他愿意让自己称呼他的小名‘简誉’,而别的妃子却还要恭恭敬敬的称他为‘皇上’,他也唤自己的字,自己的祖上都是有墨水的人,父亲也给自己取了个字,潋筠,他便唤自己潋儿,还允许几个孩子叫自己筠姨,不必称呼娘娘,为此,自己高兴的还抹了把眼泪。

    进宫时间长了,简誉又常常忙碌国事,长期下来,曾庄容内心无比的空虚,她极度渴望着元臻的爱怜,元臻却始终不能跟她过于亲密,不够,她觉得不够,她想要得到元臻的爱,好多好多的爱,可以亲密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可以亲密到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空隙。简誉也曾尝试过踏过心里的那条防线,可是当他们衣服都脱了之后,他又总是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退却,满脸愧疚的对自己说,他不能辜负他的心上人,他不能对她不忠。

    那我呢?曾庄容时常失落的托着下巴看着他,不逼他,不怨他,只是满目悲哀失落。

    被隐渊这么一提她才发现,她都要三十一岁了,如果简誉真的想要孩子,再晚几年可能真的就要不成了。可是她想要孩子,想要一儿一女,只属于简誉和她的孩子,想要产下他们爱的结晶,她想要感受孩子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生命力,她想要体验温柔的抚摸肚子,满脸幸福微笑的生活,她想要听到孩子呱呱落地的哭声,也想一天天看着孩子长大成人,长成高大的个子,她想要听到有个孩子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跑来,叫自己‘娘亲’。

    可是她想要的,简誉都没办法给她,都没办法给。

    元臻一脸神秘又有些害臊的拉着欧阳谦小声说道:“谦儿,待会儿你没事的话陪我出去逛一下吧,我想给你筠姨买点礼物……”

    “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要送礼了?”

    元臻难为情的道:“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惹生气了,赌气不肯回宫……你一向不是最有点子的吗?给我出出主意,看给她买什么好……”

    欧阳谦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欧阳谦引着元臻来到一家胭脂店里,瞅了瞅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老板热情的介绍道:“老爷少爷想买给夫人的吗?我这边有好几款新到的货,涂在脸上可显气色了……”

    欧阳谦回头看了义父一眼:“义父,女人不都喜欢这些涂脸上可以变漂亮的东西吗?虽然咱们看不懂,但是我看南方也在用,应该挺灵的……”

    老板听了话音,又打量了下两位的穿着,嘿嘿一笑,觉得可以宰他一宰。连忙引着元臻来看最上等的几盒胭脂:“这位老爷,你来看,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胭脂,天气再热也不会晕开的,而且非常的透气……涂上立马可以年轻十岁!您要不要买回去给夫人试试呢?上次有家富贵老爷,不知怎么跟他夫人闹了别扭,到这拿了几盒胭脂回去,两人马上就重修于好了!你说女人不都是想让自己漂漂亮亮的吗?她看着心情好,哪里还有心思跟你们斗气呢……”

    欧阳谦一嘟嘴,一挑眉,发现这事不简单,这个老板是个行家,看样子是想宰我们一下……

    元臻很少逛街,买礼物都是去常去的铺子,价格什么的都不用谈,都是一口价直接交钱,自然不懂这民间的行情。只是听他说的这么玄乎,微微凛眉:“什么价?”

    “只要五十两银子就够了!”老板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手掌,欧阳谦一听就知道他在宰肥羊,“五十两?”欧阳谦虽然不懂胭脂水粉,但南方用的很好的胭脂,也就几两至十几两不等,当即知道老板不是实在人,就拉着元臻就要走,老板连忙拦住,“哎哎哎,先别走,有话好说嘛……这样,你看,三十两,怎么样?”老板举出三个手指,一脸吃亏的样子,“我可还没这个价卖过呢……”

    一下就便宜了二十两银子,鬼不相信这里面有诈啊!欧阳谦又拉着元臻要走:“义父,前面还有好几家呢,我们再去看看……”

    “十两,十两……”身后是老板叫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元臻皱着一张脸:“民间的东西价格怎么会这么离谱?五十两一下就降二十两……看来想买东西,还得学会砍价?”

    “您一直在宫中当然不知道民间的行情了,义父,您想给筠姨买什么东西呢?咱们有目的的逛,买的就快多了。”欧阳谦停下问道,元臻思考着说道,“有时候我忙,她在宫里其实挺寂寞的,给她买一只猫陪着她吧,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欧阳谦完全赞同,“其实筠姨最需要的不还是陪伴嘛,义父有心了。”

    “我想送她一束花,但又不想那么庸俗,她喜欢吃草莓,我就用草莓给她做一束花,怎么样?”元臻再次语出惊人,欧阳谦撇着嘴不可置信的道,“义父哪儿用得着我出主意,您明明就是宝刀未老,只要您一出手,筠姨肯定马上对您投怀送抱了!”

    元臻扬手照着他的头拍了一掌,嗔怪道:“臭小子,都敢调侃长辈了……”

    欧阳谦吐吐舌头,嘿嘿笑着。

    回到王府欧阳谦已经饿的不行了,把一只萌萌的小猫递到义父手上,马上要去厨房找吃的,元臻皱眉不悦道:“你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就好了,干嘛老是跑到那儿去。”

    欧阳谦也皱眉,不是不知道义父对谁都有尊卑之分,可是自己看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谁规定了谁是卑贱之人,谁是尊贵之人?随口应付道:“我要亲自交代了才行!”转身往厨房走去。

    厨娘芸儿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做的一手好手艺,她十三岁那年因为家里父亲重病,母亲做针线活养不起父亲的病,所以出来找活干,被元臻碰到就收在王府当厨娘,并且出钱医治好了他父亲的病,只是需要常年吃药才可维持生命,转眼她在王府当差已经三年了。一直温和善良,对谁都彬彬有礼,更是烧得一手好菜,深深地抓住了大家的胃。

    “芸儿。”欧阳谦朗声叫着,一进厨房没人,四处看了看,在院子里晒豆子呢,笑嘻嘻的跑过去,偷偷的拍了她一下,吓了她一跳。

    “少爷,是你啊,吓了我一跳。”芸儿看到是欧阳谦马上笑开了,温柔的嗔怪。

    “芸儿,我饿了,你给我做碗面吃吧。”欧阳谦笑着捂了捂肚子,可怜兮兮的道,“跟义父跑了一天,饿死我了……”

    “好……”芸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向厨房,欧阳谦也随行过去。

    进到厨房,芸儿就开始忙活:“除了吃面还想吃什么?”

    “你要是不嫌麻烦就给我做个红烧肉吧。”欧阳谦眼前一亮,芸儿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总是忍不住吃了还想吃。

    芸儿微微笑道:“怎么会嫌麻烦呢?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啊!”

    做好之后欧阳谦就坐在院子里吃,全部清盘之后,欧阳谦满意的站起身伸个懒腰,轻轻拍拍自己鼓当当的肚子:“芸儿真是要把我喂胖了……”

    芸儿温柔的笑着:“胖点好,你一直都太瘦了……”

    “谢谢你啊,每次都要麻烦你不是饭点给我做饭,真是太折腾你了。”欧阳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芸儿柔声笑着:“不麻烦,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来找我做就好了。”

    欧阳谦笑着点头:“好,我要去书房念书了……”

    “快去吧。”

    “好。”

    曾庄容接过那只可爱的小猫,满脸的欣喜都遮不住,果然女人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元臻暗自庆幸自己买了它。

    “真可爱啊……”曾庄容逗着小猫玩,就是不跟元臻说话,元臻尴尬的坐在一边,两手摆了又摆,想要搭在她肩上,却被她闪开,坐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其实元臻心里知道她在气什么,也知道怎么做能让她高兴,只是……虽然他是一个男人,又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再平常不过,可他内心里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他觉得有了心上人,就不应该跟别的女人过于亲密,不仅女人要恪守妇道,男人也要,这样才是公平的。尽管阿循很可能已经死了,哪怕她还活着,两人已经十几年未见,他确实应该有自己崭新的生活,可他依旧做不到对她不忠。

    “潋儿……”元臻想哄哄她,曾庄容却抱着小猫道,“简誉,我明白的,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

    “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需要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就好。”

    “……好。”

    曾庄容将小猫放在床榻之上,轻轻抚摸,道:“其实我在入宫之前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当年你和南穆公主当真是一对佳人良缘,仰慕你之余还羡慕的不得了。”想着年轻时的自己,曾庄容轻轻笑出声来,“老早我就知道你重情的,尽管如此,选秀之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想着如果能入宫,哪怕只一辈子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幸福的两眼冒星星了。可是人都是贪心的,入了宫,还得到了你的宠爱,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我还是不知足,还是贪心,还想得到你更多的爱……本就是我不好的,是我不对,怪不得你,你的深情是没有错的……”

    元臻一把搂过她的身子,重重的一吻落到她的额头上,曾庄容怔然,元臻的嘴唇贴到她耳边:“潋儿,是我错,是我对你不起,请原谅我对故人的自私……等我,我爱你。”

    曾庄容幸福的笑,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脸颊蹭了蹭他的嘴唇,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那么真实,那么温暖……一如故时的称呼脱口而出:“简誉哥哥……”

    欧阳谦正逮着南风等几人去书房念书呢,恰好从墙边路过,就听到了这一句‘简誉哥哥’,简直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几人面面相觑着,南风最受不了这种腻腻歪歪的调调,暗暗的骂了句:“我去,我说义父刚刚满面春潮的,原来是来会情人来了……”

    芳时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什么东西,叫的这么骚,这马上就要关灯了吧……”

    欧阳谦悄咪咪的往里看了一眼,敲了他俩一人一个暴栗:“瞎说什么呢!是筠姨!”

    南方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质疑道:“筠姨怎么会这么叫义父?她不是还跟义父生着气呢么?怎么转眼就好上了?”

    屋里的两人听到了些动静,曾庄容离开他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元臻用指腹给她擦干净残余的泪珠,然后冷着脸冲着门口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欧阳谦心里漏了一拍,被发现了!硬着头皮推开门,尴尬的笑了笑:“义父,筠姨……”

    “谁教的你们偷听人墙角?是不是这两天没挨打,皮又痒了?”

    曾庄容拉了拉他的衣袖,打着圆场:“小孩子恰巧路过罢了,别跟他们认真了。”元臻这才脸色好一点,欧阳谦瞧见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登时也放松下来了,学着曾庄容刚刚的语气调笑道,“简誉哥哥……”

    几人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元臻作势要去打他:“越大越没规矩了,还敢调侃长辈了他!”欧阳谦瞬间脚底抹油,溜得没影了,只留下龙庭他们几个笑声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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