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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的出，这里的明军一定是最精锐的战士，短短几天，他们已经将山口打造如同是一座巨型的堡垒，东胜山头旌旗招展，遍布壕沟壁垒，军士密布其间，整个东胜山都散发着一种严整肃杀的气势。
大清如果想要斩杀崇祯，必定有数万人会葬身在此，才能成功。
「幸好有左营加入，幸好明军只有5000人，明日，或者后日，拼着战死2万左营士兵，最多3万，应该就能拿下崇祯人头了吧。」阿山自语。「然后，再反过头来，杀退勤王兵！」
他是有底气的，因为建虏三万主力全到了，马蹄滚滚，杀气腾腾。
阿济格来到阿山旁边，对着阿山道：「如何？」
「回王爷，山口杀机重重，要杀崇祯，估计要损失两倍甚至三倍于明军的兵力。」
阿济格看着山口方向，「此战的关键，是一个速度。我们不能给明军任何喘息的时间，更不能给大明救援的时间。一定要在三日内，攻进山口，冲进山间盆地。」
阿山看了看左梦庚的大旗，「应该不难。」
阿济格会意一笑，「有他们在，确实不难！只可惜我们的带来三门红衣大炮，要不然，还能给左梦庚省点人口。」
「三门足够了！」阿山应付，心思却飘出去了。
阿济格见了，大约猜到他心思，「不必担心今后的战事。我们入关以来，所向披靡，等攻到江南，理应更为轻松。那些从未去过辽东的江南人，不可能挡住我们兵峰！」
「大明看似强大，但是太多人贪生怕死，太多人贪恋荣华富贵，太多人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时候，人多反倒成了明国的累赘。」
阿山深以为然，明军不是没有战斗力，而是太过怕死，太过怕担责任，互相扯皮，往往在两军对垒最关键的时刻，就有人为了自保，率先逃跑或者投降，导致全军的战败。
萨尔徐是这样，松锦之战是这样，这次入关，山西、关中等地的战事，依旧是这样。
……
第二日，左梦庚接到军令，开始指挥士兵布阵，准备进攻。
他脸色不是太好看，因为他知道，强攻山口绝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充当头阵，肯定是死伤惨重，但军令不可违，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左营只能跟着阿济格一路走到黑。
轰轰轰……
建虏的红衣大炮开始轰鸣，一枚枚巨大的弹丸砸向山口，掀起大片泥土。一时间，霹雳横飞，硝烟弥漫，整个山口都为之震颤。
虽然无法造成太大的效果，但是红夷大炮是这个时代强大的攻坚利器，战场上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红夷大炮轰击时候的巨大威力，那种地动山摇，骇人心神，动辄变成齑粉的威力，不但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对心理也是一种巨大的震撼。
果然，左营士卒见己方的炮击威力惊人，明军丝毫不敢露头，心里的胆怯平复了不好。
左营士卒多少都增加些士气。
经过几轮试炮，明军不少土墙倒塌了。但是明军没有丝毫动作，好似没人驻守一般，死一般的寂静。
见此，左营士卒更振奋了些。
「呜呜呜……」
建虏炮击五轮后，号角响起，3万步兵发起冲锋。
密密麻麻的人影冲向山口。
轰轰轰……
就在这时，明军炮阵发起反击。
对山口外的建虏炮阵实施密集轰炸，一枚枚的开花弹砸上去，火炮和硝烟肆意挥洒、土石飞溅，建虏的红衣大炮被炸的东倒西歪，建虏炮手一顷刻间被炸碎。
「可恶！」
王旗大纛之下，阿济格咬牙，自己刚刚提起些士气，就被明军压下去了。
没办法，明军占据地利，居高临下，能轻松找到自己的炮阵，射程也远，一旦密集反攻，必然是这个状况。
「杀……」
左营士卒还不知道自己一方的火炮已经报销，依旧在猛冲。
阿济格举着千里镜，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山口，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山谷。
可惜，明军出动了连弩，数以千计的弩箭抛射下来，左营士卒顿时大受损失。
左梦庚眉头直皱。
「王爷，继续出击吧！」阿山急不可耐。
「王爷，撤回来吧！」左梦庚更着急。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阿济格回头瞪了一眼，大喝道：「左营还有3万人，也派上去！」
「啊？」左梦庚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派人上去？」
「不一鼓作气冲进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阿济格斩钉截铁，「快，左营的兵，全部压上去。」
左梦庚嘴角抽了抽，无奈的传令去了。
崇祯站在山顶，看着嗷嗷叫的左营兵无头苍蝇般冲来，很是无语，「左营怎么平日里训练的，看看这队形，还不如村夫。」
「父皇，他们若是排成方阵冲锋，是不是更难对付？」
崇祯摇头，「不。排成方阵更容易射杀和轰炸。训练的越好，方阵排的越整齐，越有利于我们发挥实力。」
朱慈炯嘴角勾了勾，没再说话。
山下，就在第二批左营士卒准备冲锋时，第一批士卒大批量的往回逃。
「可恶！废物！才几十声炮响，就给吓唬住了。」阿济格咆哮，「督战队，上！」
1万八旗兵纵马而上，对着逃回来的左营兵一阵杀伐，大喊命令继续冲锋。
面对凶悍的建虏骑兵，左营兵不敢反抗，灰溜溜的反身，继续冲锋。
又经历了一遍箭雨后，迎来的炮火的猛烈攻击。
阿济格冷静：「明军火力十足，估计一时半会溃散不了，左营兵，快速压上。」
左梦庚无奈，下了死令，第二批左营兵才开始冲锋。
6万人如蚂蚁般蔓延而去。
为防止左营再次溃退，阿济格又派出1万督战队。
2万八旗骑兵在后对战，6万左营兵在前送死。
阿济格一点不心疼，左梦庚却心如刀绞，原本想保存实力，结果却如此挥霍，他不禁庆幸，「幸亏后续部队迟迟不来，否则左营必定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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