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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这东西，说小了，可以用它来制作家具，说大了，那可是可以用它来制造马车，甚至是弓弩之类的。”
“如果你们制造的这劣质钉子被拿去，给制造局的人，让他们用于制造纺织器械，农耕器械，甚至是各种兵器……”
“到时钉子一断裂，器械被损坏了，又该如何？”
刘莽说到这儿，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他转头看向张大人。
张大人眉头紧蹙，见堂中人都看向了自己，他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秦大人，刘莽说的没错，在那日将钉子卖给他的人，的确是我，卖给他的钉子也的确是这一批。”
刘莽见对方承认，立刻就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秦大人目光一沉，刘莽挥了挥手，转身向这个院子之外走去。
他此次前来，像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陈牧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刘莽刚行至远门处，便忽听府衙门外响起了一阵呼和声。
陈牧见状，挑了挑眉，立刻踏入，向大门的方向行去。
刚行至大门前，陈牧便见门外竟涌来了不少百姓，他们的手中拿着钉子，一脸愤愤不平。
秦大人外出一看，瞧见这些百姓这个样子，他的眼皮跳了跳，心中生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你们有何事？”
有守在门口的衙役上前，怒斥了一声，在场的诸多百姓见状，冷笑着说道。
“我们是来讨个公道的，我们买的钉子质量极差，一折就断，压根就没法用，这钉子还未被钉进木头里呢，就提前断了。”
“试了五六个了都这样，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陈牧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他抬头看向那些百姓身后。
见那些百姓的身后不远处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那人正是叶大人。
陈牧挑了挑眉，心若暗想着，看来这些百姓忽然来找麻烦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叶大人跳进院墙，他找到了陈牧，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陈牧。
“回禀太子殿下，这些百姓都是那刘莽的人找来的，他们聚集在一户空宅之内，似是商议着什么。”
“我赶到的时候，这些百姓已从院中涌出，向着这工厂的方向赶来了。”
“我估摸着，他们多半是受了刘莽的指点。”
陈牧也是这样想的，他面色沉沉的点头应和了一声。
视线扫过场中的诸多百姓，陈牧瞧见人群后方有两人鬼鬼祟祟地后退一步，向长街的另一个方向行去。
陈牧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两人说道。
“把那两人抓住。”
叶大人闻声，立刻行动，那两人在小巷内被抓住，叶大人和陈牧并未声张。
直到秦大人和张大人将那些百姓安抚，又将那些百姓送走，陈牧这才带着叶大人和那两个被抓住的家丁现身在了秦大大人的面前。
秦大人和张大人一脸愁容。
这工厂府衙生产的钉子都是过了他们的眼的，压根就没有哪个钉子是出了问题的。
如今怎么有这么多人找上门来了？
“那些百姓手中的钉子加在一起足足有几车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伪造钉子，想将这件事栽赃嫁祸给我们，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我怀疑……”
张大人听秦大人这样说，他的目光微闪了闪。
“秦大人，你怀疑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咱们府衙内出了问题，有哪批工匠制造的钉子不合格，检查钉子的官员将这件事瞒过去了。”
秦大人抬手摸摸下巴，张大人神色犹疑。
“不可能吧，要不你叫人来问问。”
陈牧见状，和叶大人对望了一眼，没有再继续隐藏，他主动迈出，行进堂内。
堂中站着的两位大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来人是陈牧，两位大人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慌忙对陈牧拱了拱手，张大人的面上有心虚之色飞速一闪而过。
陈牧自打入了厅堂，就一直留意着张大人，见他如此，陈牧冷笑了一声。
“我在刚刚就来了，刚刚发生事，我也都看在眼中了，这事有蹊跷。”
“我家那刘莽的两个手下抓住了，你们不妨拷问一番。”
秦大人先是一愣，而后立刻便对陈牧拱了拱手，道了番谢。
陈牧见状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罢了，让人把那俩人带上来吧。”
两个家丁被拖进大堂，他们一脸心虚胆怯，抬头迎上了堂中人看过来的视线，他们缩了缩脖子。
陈牧留意到他们扭头向着张大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陈牧眉头紧锁。
看来张大人和这次的事有关，他的猜测没有错。
“你们是刘莽的手下？这次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那么多百姓来我们的府衙说钉子有问题？”
“我分明记得，那些钉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也有官员仔细检查过。”
两个家丁闻言，互相对望，其中一人咬了咬牙，梗着脖子说道。
“谁说你们的钉子没问题，分明是你们不知道你们的钉子有问题，当真是可笑的很！”
另外一个家丁也连连点头，秦大人皱了皱眉，一旁的叶大人上前，一脚踢出。
其中一个家丁哎呦一声，叶大人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还敢在这儿装模作样，以为我没看见？”
“我在刚刚眼睁睁瞧见你们冲进了一处院子，向那院中的百姓说了什么，而后那些百姓便奔至了这府衙前，拿着那钉子，说钉子有问题。”
还有这事？
秦大人当即便严肃了面色，如果那些百姓在事发前聚集在一处，那这事多半是有人在背后筹谋的。
那些百姓也极有可能是被谁安排来的。
叶大人说这两个家丁是刘莽的，秦大人目光一动，立刻就猜到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
“是不是刘莽安排了你们如此？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有蹊跷，只是他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大人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
“刘莽没想用这件事从你们手中换取好处，只想在百姓间宣扬你们这府衙制造的钉子质量极差。”
“我怀疑，他是想借机打压你们。”
陈牧声音微冷，他看向那两个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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