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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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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三是何人,聂昆怎能不知道?

    穿在身上,满是鲜血的新郎官喜服,还是金老三为其做的。

    往日他风光的时候,经常让金老三到银汉镖局,拿着上好的布料,给他做一身可以潇洒穿出去的衣服。

    彼时的聂昆,绝不会料到,他能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

    聂昆似是不敢相信,有气无力的问道:“我……我爹当真死了吗?”

    金老三愣愣的看着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聂昆应当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看着金老三确定的点头,他只是在车厢里缩着身体,脑袋埋进双臂之中。

    “我们现在是在哪?”他哀痛的问道。

    金老三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少总镖头,我们……我们眼下是在我家家门口,我是偷偷进镖局,把您从镖局后门背了出来。”

    “没其他人活着了吗?”聂昆万念俱灰的问道。

    金老三不知该说什么。

    他去银汉镖局的时候,满地的尸体,外乡人有之,金露城的市井百姓亦是有不少人躺在血泊里。

    金老三根本想象不到,银汉镖局大乱之时,寻常的市井百姓去凑什么热闹,还死在了靠近战场中心的边缘位置。

    “不说话?我明白了,你不说话便意味着都死了。”聂昆突兀愤怒,抬起头,瞪着金老三怒吼:“既然都死了,你救我作甚?让我和家人一块死多好!你救了我,岂不是让我一个人承受一切?金老三,你到底为没为我想过?”

    随即聂昆绝望的嗤笑道:“没错,你说了,你救我,是为了像陈悲璨那般……嘿,陈悲璨救的是鼎鼎大名谢之维的女儿,我只是银汉镖局的少总镖头,擅长吃喝玩乐,可不擅长济世安民!”

    金老三惊骇的望着聂昆狰狞的面庞,稍后,平复了心里的波澜,缓缓说道:“少总镖头,或许你并不清楚,正是有银汉镖局在,金露城有许多百姓借此吃饱肚子,没有忍饥挨饿,因为有银汉镖局在,原本游手好闲的市井无赖,有一个正经的去处,不管是为镖局看家护院、喂马、砍柴、买菜……终究有个好去处……”

    他观察少总镖头逐渐沉默不语,继续道:“银汉镖局为金露城做了良多,少总镖头或许不太知道,我金老三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做身衣裳,如今,我不想一辈子只做衣裳,还想做点对金露城有益的事情。”

    聂昆摇摇头,不以为然道:“金老三啊金老三,你想的太多了,银汉镖局何尝没有压榨市井百姓呢?各取所需罢了,镖局拿你们当仆人,你们攀附镖局吃口饭,认真算起来,银汉镖局赚的更多。”

    “少总镖头啊,这年头,好好活着,已然十分不容易,银汉镖局能让一些市井百姓,有尊严的活着,足够为天大的善事了!前段时间,老天爷突降大雪,金露城城外的灾民,照旧衣不果腹,卖儿鬻女平常到太平常了,儿女标价卖,就这,多少人想卖,还没有门路呢!何况……何况……易子而食,同样不是太阳底下的新鲜事!”金老三的痛心说道。

    聂昆听后,久久无言,待金老三放下车帘,甩了马屁股一鞭子,车轮吱呀吱呀的响起来,他才说道:“你想让我重新撑起银汉镖局?”

    “少总镖头年轻有为,未尝比总镖头差一丝半毫,在我金老三的眼里,少总镖头比总镖头更加卓绝!”金老三给聂昆打气道。

    聂昆脸上忽然多了血色:“金老三,我们去吴里城,银汉镖局在吴里城,暗地里置办了许多产业,整个镖局只有我爹和我知道。”

    金老三惊喜道:“少总镖头!金老三从此之后就是银汉镖局的人,是您的仆人!定然对您忠心耿耿!”

    这便是表忠心了。

    聂昆愁眉苦脸的道:“金老三,想弄死银汉镖局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跟着我,可是把性命绑在了刀刃上!”

    “少总镖头,世上的事,哪有一帆风顺的?金老三一大把年纪了,活够了,不如随着少总镖头拼一把!还能对百姓做点好事。”金老三诚恳的说道。

    吴里城在南扬州的北部,自古便是下南扬的必经之路,城邑位置极为重要。

    虽说比不上金露城、青石城等几座繁华的城镇,吴里城靠着地利,在偌大的南扬州,亦在富庶城邑之列。

    银汉镖局早就想做到镖行天下,如何看,吴里城都是绕不过去的关口,不打草惊蛇之下,总镖头借着几次走镖,悄悄在吴里城置办了许多产业,只待,聂昆和柳甘棠成亲,银汉镖局与柳刃宗亲如一家,就去京城,争取高官、大族的支持,渐渐尝试镖行天下这一伟业!

    届时,吴里城就是总镖头提前布置下去的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但,银汉镖局再有雄心大志,面对齐王、欢喜金佛寺等一干势力,即便有柳刃宗的一臂之力,同样未能撑下去,反倒是死的只剩下一个聂昆。

    聂昆心里也和明镜一样,那些江湖高手不会无缘无故的发难,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银汉镖局在南扬州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他们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换句话说,即使银汉镖局举手投降也无济于事,人家压根没想着让你活!

    “甘棠……”于车厢蜷缩成一团的聂昆,喃喃自语。

    此时此刻,柳甘棠多半凶多吉少了。

    那些人不仅仅要银汉镖局的命,亦要得到柳甘棠。

    银汉镖局一片混战时,聂昆看的明明白白。

    心里尽管知道结果,他扔抱着“万一”的希冀,干哑的问道:“金老三,你可知道柳甘棠去了哪里?”

    驾着马车的金老三,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金老三?”

    “……”

    “有话直说就是了,眼下,不管有多大的噩耗,我都能承受的了。”聂昆悲伤道。

    金老三开了几次口,下定决心,道:“听他人说,柳姑娘被两个年轻人扛着不知去向。”

    “两位年轻人?”聂昆问道,“哼!肯定是秦术、白堪林两个贼子!”

    大夏国师的亲传弟子秦术、一流门派龙宫的天才弟子白堪林,明面上皆是为他贺喜来的,两人到银汉镖局时,聂昆亲自出门迎接,未料到,两人心怀鬼胎,和攻杀银汉镖局的高手,是一伙的!

    “少总镖头,重振银汉镖局事大!”金老三狠了狠心,提醒道。

    聂昆如何不知。

    “放心吧,金老三,今后,我聂昆只为报仇跟复兴银汉镖局活着!咬紧牙关活着!”他凄怆的字字句句。

    咬紧牙关活着,何其难也。

    前路遍布荆棘,一个不小心,聂昆立刻步其他人后尘,被幕后庞大的黑手,轻松的一把捏死。

    城门守卫接过金老三献上的一包银两,连检查车厢里何人也未查看。

    驶离金露城,金老三询问了两位过路人,朝着吴里城的方向,重重把鞭子甩到马屁上。

    “少总镖头,金老三必定先您而死!”金老三义正言辞的说道。

    “金老三,我们离开金露城了吗?”聂昆没来由问道。

    他答道:“已经离开了。”

    听到此言。

    聂昆方才放声大哭。

    哭声无比哀恸。

    ……

    日上三竿。

    赵阙醒来,望着灰暗的帐篷。

    柳甘棠一只比雪更白三分的臂膀搭在他的胸膛。

    他谨慎的把臂膀拿下。

    思绪芜杂。

    赵阙看着她极美的脸庞,那颗小小的美人痣,望之动人。

    似乎,他的举动,把她快要吵醒了,睫毛微动,下一刻便要睁开双眼……

    他度出一缕真气进了她的身体。

    柳甘棠仿佛幽幽哀叹一声。

    不知是叹息自己的命运,又或愁怨上天委实喜欢捉摸人。

    霎时昏迷过去。

    真气并未有更多的作用,仅仅使她昏过去而已。

    不然,这般情形,她若是看见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夜晚的疯狂,就算有欢喜迷迭香的药力在,赵阙依旧有几分模糊的印象。

    而柳甘棠脸上更是挥散不去深深的疲惫。

    下了床。

    赵阙捡起衣袍穿戴整齐。

    衣袍上干巴的鲜血也顾不得了。

    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柳甘棠胜雪三分白光溜溜的躯体,惊心动魄。

    床铺上更有一大滩已干涸成深色的血迹。

    证明,从此之后,床上的女子,已不再是完璧之人。

    赵阙把被褥重新盖在她身上。

    鱼嘉令早在帐篷外等候多时。

    见赵阙出来,她刹那间笑容满脸的询问:“赵将军昨夜睡的可好?”

    赵阙沉着脸,环视一圈。

    鱼嘉令立马道:“赵将军请放心,四周的兵卒末将已经尽数驱赶,除了我,无人能见赵将军!”

    赵阙叹息道:“赵某铸成大错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市井话里说,美人配名将,万万莫说名将只有良驹!依末将看,赵将军和柳姑娘,天生一对,郎才女貌,柳姑娘能与赵将军一夜欢喜,是她百世修来的福气。”鱼嘉令笑嘻嘻道。

    赵阙摇摇头,问道:“你能去为她穿上衣裳吗?”

    鱼嘉令马上难为情:“赵将军,不行不行,我笨手笨脚的,委实做不了这活计,你们两人最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生米煮成熟饭,赵将军还有什么羞耻的呢?!”

    “……”

    赵阙无言以对。

    是啊,男女之间最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还在扭捏作态什么?

    “赵将让她昏睡过去了?”鱼嘉令小声问道。

    话语里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笑意。

    见识到辅国大将军,阴差阳错的把别人的新娘给睡了,天下间还有比这儿更有趣的事情吗?

    “话说回来,赵将军可又欠了我一桩人情!”

    “……”

    “赵将军莫忘了,您杀了虑妖僧时,若不是我与您站在一块,恐怕已有人围攻你了,巅峰期的赵将军自然不需我担心,此刻不比往日不是,而今,又有您和柳甘棠在我大营里散去欢喜迷迭香,一旦庙堂知道了,弹劾大将军的奏章,估计得淹没了内阁!”鱼嘉令层层数着赵阙欠她的人情,有板有眼。

    赵阙直接点头认了:“好,两桩人情就两桩人情吧,此后十年,有机会的话,我同样为你做两件事!”

    “两件事?!”

    “嘿,鱼嘉令我劝你得了便宜别卖乖,难不成要本将为你做三件事吗?”赵阙揉着脑袋,反问道。

    欢喜迷迭香着实奇异。

    他的身体,并无空虚之感,仿佛填满了力量,奇经八脉比之前强韧了许多,虽然依然在高阁上境,真气的量竟多了两成,身体如羽毛,一举一动半点不费力,好像羽化成仙那般。

    鱼嘉令目光打量赵阙红光满面:“当然是两件事呀!一桩人情对应一件事!末将有预感,接下来的大夏,不管是地方上的叛军,又或边疆,皆不太平,辅国大将军许诺为我做两件事,末将已是心满意足啦!”

    话到嘴边,赵阙把青石城百姓反叛的消息给咽回去了,这事,不与鱼嘉令说为好,省的再出现意想不到的乱子。

    “你真不帮我去为柳甘棠穿上衣裳?”赵阙不甘心的又问。

    鱼嘉令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们两人的关系非同小可,我去为你女人穿衣服做甚?况且,你们那个了,嗯,怎么说呢,我鱼嘉令早早从军,一直没有如意郎君,那种羞羞的事,我还是多多少少的了解一点,让我去给她穿衣服,做不来!根本做不来!”

    赵阙无奈的叹气,转身,刚要撩开帐篷进去,似是想到什么,侧身问道:“你们啥时候去东海水师?”

    鱼嘉令望着冷清的日头一眼:“本定于今日午时……”

    不待她说完,赵阙下命令道:“延迟一个时辰,我把柳甘棠寄托在你这儿些许时间,容我回金露城看一眼,找到个两全之地安顿她,你再引军开拔东海。”

    “三桩人情?”鱼嘉令顿时开心道。

    让赵勾陈欠三桩人情,还是如此轻易,和天上掉馅饼一般。

    赵阙纳闷道:“鱼嘉令啊鱼嘉令,你咋这么会做生意呢?!”

    “那是!我可是大夏的‘糊裱将’啊,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不客气的说,零零散散加起来,不少人都欠我人情啦!”鱼嘉令开心道。

    人情这东西,像借出去的钱财,等有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能令人惊喜!

    赵阙看着她道:“你再仔细想想。”

    鱼嘉令恍然大悟,赶紧摇头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两桩人情就两桩人情吧,延迟一个时辰开拔大军,小意思啊!咱们什么时候不曾急行军过?翻山越岭更是家常便饭!”

    赵阙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咱们是相同的人,是朋友!所谓朋友有难,自不会眼睁睁的光看着,肯定得出手相帮……”

    鱼嘉令一改言辞,郑重道:“大将军,末将刚才说笑,您莫往心里去,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将来也许末将是您手下的兵!你我有难共当,有福共享!”

    赵阙吧唧了下嘴:“别,两桩人情就是两桩人情!”

    鱼嘉令看似难为情的点头道:“唉,既然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末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赵阙张了张嘴,顿时无话可说。

    旋即,进了帐篷。

    鱼嘉令偷笑。

    棋高一着。

    虽然清楚是赵勾陈让着自己,但小小的胜一下,还是挺开心的。

    对方不是他人,而是曾贵为车骑将军、西塞将主的赵勾陈啊,即便不光彩的胜了一招,足够令人兴奋的了。

    她离开帐篷,去到它处,随手招了那位鱼嘉令看好前程的年轻武将,“传下去,推延一个时辰,未时一刻再拔营行军东海!”

    “遵命!”年轻武将并未多问。

    反正,鱼嘉令说什么就是什么。

    鱼嘉令安静坐在主帐,暗道,赵勾陈去了哪,哪里就会出事,别不是久在西塞,把西塞的杀伐之气给带回来了?!

    青石城一战早有耳闻,昨夜的银汉镖局一战,已有人清晨告诉她了。

    怎么说呢。

    天下事,无利不起早。

    网罗了那么多江湖高手对付银汉镖局,肯定瞧上了银汉镖局的家产了呀。

    而况银汉镖局并无庙堂背景,实力又像二流江湖门派,偏偏积累了那么多的家财,但凡有大人物心里有小九九,银汉镖局就得引颈待戮。

    打又打不过,诸多家产又没长腿,跑也跑不了。

    能怎么办吗?唯有死磕到底。

    死磕的结果也出来了,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乃至死伤的皆是江湖高手,谁为银汉镖局安排的这场大祸事,看不清猜不透……

    “既想得到银汉镖局的财产,又要得到柳甘棠的人,嘿,若不是江湖亦或庙堂上的天大人物,还真想不出其他人。”

    “我怎么越感觉越像是齐王啊?”

    没任何证据,不能乱说话,鱼嘉令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只是昨夜那两位齐王府的人,言语、举动上,颇多漏洞。

    齐王在庙堂上的地位,她根本得罪不起,即便确定了银汉镖局的天大祸事,是齐王所为,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柳甘棠仍然昏睡着。

    赵阙坐在她身边,注视她的脸庞。

    那颗小小的美人痣,似是花丛里极是罕见的花王,虽是小小的,生在柳甘棠的脸上,不禁丝毫未破坏她的美,反而为她增添了些许的妩媚。

    她的脸蛋,触感如精美的瓷器,赵阙忍俊不禁手指弯曲勾勒在柳甘棠的下唇,红唇像永不熄灭的火焰,明明给人的感觉是场险象环生的鸿门宴,却忍不住一亲芳泽,一探究竟。

    为柳甘棠穿戴衣裳,着实废了赵阙好大一番功夫,以及定力。

    穿戴好之后,后又细心检查有无不妥。

    然后出门,找到独自思考的鱼嘉令。

    鱼嘉令点点头。

    过了这么一会儿,赵勾陈再找到她,意欲何为?再清楚不过了。

    起身,跟着她去了柳甘棠所在的帐篷。

    路上,鱼嘉令把黑袍客周大涯跟红袍客韩西月的闯大营,说给赵阙听。

    “原来还有一位红袍老者,没料到,他们主动把他丢过来送死,赵某瞧准了机会,一刀了结了他。”赵阙沉吟道。

    鱼嘉令不明所以,什么叫主动把同伴丢过来送死?

    待等赵阙描述了一番。

    她哈哈大笑。

    “好心办坏事,那位红袍客身在地府黄泉,可不得冤死啊!”鱼嘉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啊,她于战场征战,从未看过这般愚蠢的动作,怪不得赵勾陈说他是送死……

    “冤不冤死我不知道,我清楚的是,银汉镖局一战,幕后黑手的背景奇大!”赵阙说道。

    鱼嘉令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齐王,绝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她只能说道:“你的敌人又多了。”

    “债多不压身。”赵阙叹了口气。

    齐王、大夏国师……尽皆不是易于之辈。

    鱼嘉令把柳甘棠如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快点回来啊你,东海水师主将若是久等我不到,向内阁参我一下,麻烦了。”

    “你鱼嘉令人缘不错,谁会难为你啊?”赵阙诧异道。

    她刹那拉下脸,打趣道:“任碧奴呀!”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赵阙无奈,“哎,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挺不错的啊。”

    鱼嘉令唉声叹气:“女人才最懂女人,你们看到的,皆是假象,任碧奴实际上瞧我不顺眼久矣!也就是你我的关系这么铁了,我才与你说,否则,全是夸她的话。”

    大夏四大女将,鱼嘉令、任碧奴、李木槿,剩下的那个,连赵阙都不愿轻易招惹,实是像是狗皮膏药,一旦粘上了,不扒层皮休得走的了。

    任碧奴虽说脾气也不好,为人却直来直去,赵阙应付的了,那位女将,往常回京述职,只要看到她,赵阙皆是躲着走,而她看到赵阙,两眼冒星星,抓着他,要让赵阙去兵部通融通融,她要调去西塞,与鼎鼎大名的赵勾陈并肩作战。

    他当然不同意,兵部又不是他家,像她这么大的女将,非得兵部左、右侍郎甚至兵部尚书点头,方可能够调遣去西塞战场。

    “我猜,你是不是想起那谁啦?”鱼嘉令试探问道。

    “谁啊?”

    “那谁啊!非得去西塞的那个疯女人!”

    赵阙一拍她脑袋,“不要提她,我再也不愿看见她了!”

    鱼嘉令神神在在道:“你或许不信,小道消息,这个疯女人上个月满京城的打听你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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